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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叫成功学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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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成功前所未有地被人们渴望着,成功的内涵却前所未有的褊狭。英语疯狂,“秒哥”盛行,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成功学大师们教导“要成功就不要脸”。人们怎么了?
  
  成功学是现代社会的合法病毒,满世界忽悠,却从未撞上防火墙。
  
  课堂里、围脖上、办公室内,卡耐基、拿破仑·希尔的“成功法则”、“心灵鸡汤”随处可见。全国各地的商场书店、机场书店,充斥着陈安之、梁凯恩等“成功学大师”的语录与影像。街边的培训班、速成班,未必直接以成功学为卖点,但兜售的全是那一套。走进影院,也能一头扎进励志片——《变形金刚》不正是3D版的成功学吗?前两年小清新、小文艺们热捧的《阳光小美女》,女主角的爸爸恰巧是位成功学讲师。
  
  成功前所未有地被人们渴望着。中学生把考上名牌大学当做最大的成功目标,大学生把找到好工作当做最大的成功目标,白领把“杜拉拉升职”当做最大的成功目标……唐骏说“我的成功可以复制”,人们便拼命学习,希望自己的“复制”真能使自己成功,直到“学历门”爆发。
  
  奇怪的是,成功的内涵却前所未有地褊狭。尽管每一个成功学主讲人都时刻把自信、勇气、奋斗、幸福等大词挂在嘴边,尽管这门“学问”被包裹了花里胡哨的形容词,甚至和“神经链”这样的科学术语勾连,但他们传达的成功核心理念,却既简单又粗暴:不发财,不成功;不成功,不成人。2010年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内地年轻人中,有43%想成为大企业家,有20%希望年薪超千万,有42。6%认为人脉是职场第一竞争力。
  
  失败、挫折,于是前所未有地不被容忍;平凡、怯懦,于是前所未有地遭到鄙视。连比较意义上的成功,也被狠狠地嘲笑。成功学界有个广为流传的段子。讲师问学员:“世界最高峰是哪座山?”底下传来阵阵嬉笑声:“那还用问,珠穆朗玛峰呗!”讲师又问:“那第二高峰呢?”学员顿时蒙了,讲师遂大义凛然地在黑板上写道:“屈居第二与默默无闻毫无区别。”在另外的版本中,最高峰换成了“谁最先进入太空”,当然,答案是一样的。现在讲师逼问:你是要成功,还是比较成功,还是最成功呢?拿出自信来!鼓起勇气来!
  
  令人费解的是,这种自信、勇气与自尊、自爱等传统美德背道而驰。在成功学讲堂上,讲师让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往往是撕下“脸皮”,丢到地上猛踩几脚。成功学大师们也都鼓动你,面对公众喊出最私人的秘密。
  
  流风所及,公司的岗位培训也花样百出,让员工自轻自贱没底线。去年广州一公司让新晋女员工当街跳“艳舞”。南京一公司老总更雷人,要新员工喝掉自己洗的马桶水,理由是日本原内阁大臣野田内子就这么干过。至于有没有野田内子这人,她当没当过内阁大臣,记者咨询了相关专家,均未获明确的答案。
  
  看来和大多数成功学案例一样,这又是成功学大师们炮制的“经典成功案例”。人们不禁怀疑,这么损的招都想得出,莫非他们都钻研过“变态心理学”?
  
  对成功学爱好者来说,值得反省的则是,“变态”果真是通往成功的捷径吗?成功学果真管用吗?保险界有句名言:“世上只有两种人,要么是你的客户,要么你拉他一起卖保险。”这句话套在成功学界也很合身。事实上,除了一茬接一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成功学主讲人,成功学大师们似乎并没有培养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成功人士。是的,他们都宣称自己熏陶出了多少百万富翁、亿万富翁,但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大腕们哪一个是听成功学听出来的?
  
  然而,成功学大师们总能忽悠人,就像病毒捏住了程序的软肋,他们捏住了现代人的“七寸”。只不过,成功学是合法病毒,为不同的“成功病患者”开出各种以毒攻毒的药方。学生和白领们去学“疯狂英语”,因为他们觉得在物质上很不成功;等物质上成功了,成为高管、老板,他们抢着听“秒哥”的金玉良言,因为觉得在精神上很不成功。
  
  活到老,学到老,成功是一辈子的事业。所以,你要付一辈子的学费。两千、五千、两万、五万……你想有多成功就得花多少钱。什么?钱怎么挣?来听成功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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