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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陷入沉思的“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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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陷入沉思的“坏猴子”

关于导演宁浩的报道,几乎都会提到他工作室门口的雕像《迷·藏》。那是一尊猴子,双腿盘坐着,手握金箍棒,好像不那么一本正经,却又是一副闭眼思考的深沉模样。
  
  宁浩为自己的工作室取名“坏猴子”。看《西游记》长大的他,一直觉得那只自由的、天真的、没有被驯化的、大闹天宫的泼猴,才是人生最好的榜样。
  
  “导演这事,是一门手艺”
  
  《我和我的家乡》有5个分集导演,拍了5组在大时代、大事件背景下的小故事。宁浩任短片《北京好人》的分集导演,同时也是整部电影的总导演,负责统筹制作。
  
  《北京好人》的剧本是宁浩自己写的。他写了老家二姨妈来北京看病的一段经历。“二姨妈来北京旅游的时候,突然胆囊出了问题,我想带她去看病,她却老躲着,觉得北京看病特贵。从医院回来以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二姨妈跟我客气起来,抢着干家务。我越跟她说不用担心钱,她就越担心。后来她女儿来了,说农村医疗保险可以报销在北京看病的医药费,二姨妈才松了口气。”
  
  电影里,来北京借钱看病的,是张北京衡水老家的表舅。张北京想了一招,让表舅冒用自己的医保卡,结果看病的过程中冲突不断、笑料百出。后来事情败露,张北京还是借出了8万块钱,这是他原本打算用来买车的全部积蓄。情节走到这里,故事变得温馨,令人眼眶泛泪。到了结局,剧情又来了一次反转,表舅的医药费可以报销,两个人骑着摩托车屁颠屁颠地去领医药费。就是这么一个在“全民奔小康”背景下的小片段,其中有包袱也有感动,让观众一边笑一边哭。
  
  小人物身上的烟火气与人性里的闪光点、幽暗点,都和不断反转的剧情融合在一起。
  
  油腻腻,乱哄哄
  
  无论怎么看,《北京好人》都和宁浩以往的作品大相径庭。曾经一度,人们提到他时,想到的总是荒诞叙事和黑色幽默。
  
  宁浩出生在山西太原,父母都是钢铁厂的职工。他小时候住的工厂宿舍筒子楼是黑漆漆的,旁边炼钢的厂子里头也是黑漆漆的,煤矿工人在澡堂子里洗完澡,连澡堂里积着的水都是黑漆漆的。宁浩一直和黑色的东西打交道,“所以我記忆里的颜色都是灰和黑,记忆里的气味都是铁锈和机油味”。工厂里那堆“脏兮兮的破铜烂铁”,对宁浩来说却很美、很浪漫。
  
  20岁那年,宁浩中专毕业,喜欢上了画画。他从山西来到北京学画,揣着父亲给的2000元,住在175块钱一个月的地下室。成人高考体检,宁浩却得知自己患有色弱。“画了好几年,突然告诉你画不了了,这事挺荒诞的,就像命运跟你开了个玩笑。”
  
  宁浩的北漂生涯有一种“乱哄哄的气质”。当不了画家,他开始将精力放在生存上,干杂七杂八的活计谋生:自行车装配、舞台美术、广告设计、记者,还和一个室友学了拍照。
  
  一次跟朋友去蹭饭,宁浩认识了唐朝乐队的吉他手刘义军。宁浩问他:“能不能帮你拍几张照片?”刘义军说:“好啊。”在嘈杂的饭馆门口,他给刘义军拍了一组昏暗的人物照,“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跪着,一会儿趴着,弄了一身土”。饭局一散,宁浩坐火车回了太原,找朋友一起冲洗照片。熬了一宿,宁浩又赶回北京,托人把照片交给刘义军。当天下午,刘义军就约宁浩见面,请他做新专辑的摄影师。
  
  音乐圈找他拍照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地,宁浩拍起了MTV(音乐电视)。在中国流行音乐辉煌期的尾巴上,朴树、唐朝乐队这帮老炮儿都成了他的客户。在拍MTV的过程中,宁浩又发现自己对叙事有兴趣,于是去了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
  
  如今回头看,从脏兮兮的工厂筒子楼,到快速变换职业的北漂生涯,都暗藏着宁浩日后作品的风格。用他自己的话总结,那是一种“破铜烂铁范儿的美”。“我拍的电影,都有一种油腻腻的、丰富的、混乱的、喧闹的,带着机油味的、铁锈色的东西。”
  
  还在北京电影学院读书时,26岁的宁浩完成了他的处女作《香火》,还收获了几个国际电影节的奖项。《香火》是一部小众文艺片,它的内核很荒诞、很黑色。一心向佛、不谙世事的和尚,为了修缮寺庙,不得已四处奔走筹钱,最后钱筹到了,庙却塌了。“电影里的和尚迷失了自己,而现实中的每个人都是和尚。”
  
  冲撞表达完了,“疯狂”系列便结束了
  
  宁浩很喜欢“反讽”这种表达形式。他自己身上就混杂着各种“反讽”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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