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读者文摘 > 社会 > 去伦敦学占星,一点也不魔幻

去伦敦学占星,一点也不魔幻

推荐人: 来源: 阅读: 1.27W 次

1
  
  占星课程,多数人一听完自动进入麻瓜(魔法世界中魔法师对非魔法师群体的称呼)模式,一秒入戏,声音里都充满好奇。
  
  “你们平时干活儿吗?”“你会魔法了,是不是从此不能得罪你?”虽然常被问到这些问题,但我要负责任地说一句,其实占星学就是门学科,了不起就是个职业技术学院的专业,学科体制健全,它还真不涉及通灵、魔法之类的。之所以选择去伦敦学习,是因为我听说英国是学术大国,各领域学科基础之牢固,治学之严谨不服不行。
  
  飞去伦敦之前,我拿下了心理咨询二级。选择了现代占星方向的心理占星学。申请伦敦占星学院时,我对这些学院是否真实存在感到好奇,在网上查到了以下几所:FAs(英国占星学院)、LsA(伦敦占星学院)、cpA(心理占星中心)。
  
  我的朋友潘金牛当时正在伦敦,他帮我在各校园主页上找学校的联系方式、发邮件、打电话,最终实地考察了离他最近的伦敦占星学院。潘同学忍不住向我反馈,魔法学院的“接线员”声音都那么空灵。那个接线员叫弗兰克,半年之后他给潘同学邮寄来年的招生简章,我们才发现这位接线员兼招生邮件回复者兼邮件邮寄员,竟然就是伦敦占星学院院长!
  
  2
  
  第一次上课,教科书中常出现的大拿全都变成真人,从课程的安排到星图再到讲义无一不合我心,老师讲课严谨细致、条理清晰,让我兴奋极了。校卡是由弗兰克手写的,我的学号刚好是1000。
  
  我选择了Y2、Y3两个级别的课程同期跨阶念,当初选择的时候,弗兰克曾在电话里问我,你确定可以跟得上?我说试试吧。但心里的念头是,趁在伦敦,我要把所有可以上的课,以及所有能跑的研讨会统统跑完,消化不了,拖回家慢慢吃透。
  
  對于我这样的留学生来说,第一个问题当然是语言,得想办法给自己扫清障碍,英国的占星学院用占星语言教面相和手相课程,我很快找到小技巧,只要星图一出,便能将老师的英语猜得八九不离十。第一堂课后的兴奋难以入眠,我索性彻夜看书,将问题一一列下准备当堂诵读,准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按照课程设置,Y2级别和Y3级别的学生并不相同,Y2放在周三,Y3在周四,周末的研讨会把全部年级都集中在一起。周四晚上的Y3课程,落座后我开始打量周围。除了我和一位貌似华人的女生,这所占星学院的所有同学像是从四面八方赶来试镜《哈利·波特》的群演,最左侧的位置是一位黑人同学,简直是魔法女郎既视感。和Y2不同,Y3有一半同学是上了年纪的太太们,她们可亲而有礼,有一种老牌的矜持,问话必然以Wouldyoumind……开头,最可爱的是她们说“no”,“o”这个音拐了许多小弯,绕梁不绝。
  
  3
  
  有一天来了一位新老师,上一门新课,这意味着我得适应新口音,离讲台太远不行,开课前一秒,我火速换了位置,坐到了第一排的侧面。老师给大家打完招呼后,开始提问,问题相当有意思,他问全欧洲人和人之间社交距离最远的是哪个国家。本地学生大声说出了英国,笑声四起,大家松弛下来。他说了很多,我正在角落里安然自得,他忽然向我走来伸出手:“嗨,我是斯温顿。”惊慌之中我涨红了脸,站起来伸出手来和他一握:“很高兴认识您,我是Yomi,来自中国,新同学。”接着,斯温顿收回手,然后对全班提了个问题:请从刚才她的外表和回应,猜测她星座的日月升。
  
  全班一气儿乱猜,我听得头昏脑涨,斯温顿稳稳站在讲台前,让大家自由讨论。我身边的银发太太回过脸来,浅色的睫毛忽闪着,她说:“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狮子。”斯温顿又开口说,请大家观察她的衣着,天晓得,那天我穿着几乎深蓝色的羊毛衣,黑色的裤子,以及,黑色的外套。这是属于什么行星的颜色?冥王星。
  
  “再来看她的表现,作为一位新同学,她显然有点慌乱甚至羞怯,但大家看到她的应对没有?她推开凳子,她站了起来,迎向我,也许你们无法感觉到她的握手,我补充一下,温暖有力,而且她用全掌。”
  
  “在非主场中尽量得体礼貌地应对,是哪个星座的特质?”这时候许多同学回答出来了:“天秤座。”
  
  斯温顿补充说:“我判断她的上升点在天秤;那么,什么星体有可能在上升点附近?冥王有可能,黑色的隐藏,以及隐藏的优雅,冥王是一息尚存,便会挺身来战;那么大家看她的应对是何种的姿态?这不是她的地盘和主场,但她会直面问题。她坐下的时候,仍然挺直着腰,她身体向后,却保持着气势,虽慌乱但不失分寸,正大光明,这是什么星座的特质?”又有同学补充出来了:“狮子座。”他点头表示同意。
  
  斯温顿老师迎向我,请问,我可以看看你的星图吗?我听得目瞪口呆。这种分析可算是玄学,对于一个谋面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来说,他的解读令我耳目一新。
  
  4
  
  再来说说这位世界排名前三的“魔法”学校校长弗兰克,我非常庆幸能够遇到他。这一年,我的邮箱里堆满了弗兰克的来信,起初由潘金牛代转,到最后我直接和他联系。从最开始的“亲爱的弗兰克,请问,替人占星是否会招致厄运?”他的回答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每个国家、每种文化对‘占卜’的定义看法和风俗都不一样。在西方,占星是上了专业课程的持证专家1对1对占星需求者的服务。”再到后来“请问是否可以推荐或者提供语言培训的机构给我?”这些邮件我都存着。
  
  到伦敦后,带班期间他如果消失,会像老爸一般给我们发邮件:“亲爱的Y2、Y3学员们,本周我将不会出现在教室。”在学生们心中,他是学院的定海神针以及镇宅神兽,他不在教室后面坐着,气泡水的味道都变淡了。
  
  记得当初,第二周的课程结束,他特意过来问我体验如何,是否可以跟得上,我和他说比我想象中的好,正如可以用占星学来学习掌相,星图一出,我就能跟上,即便一句话里有许多生词。他侧着点头,长着络腮胡子的脸颊和双眼都在发光,说:“那太好了。”
  
  他几乎每周都给学生发邮件,并且细致地分不同年级群发,体贴地用下划线或者斜体提醒:费用并不便宜,请大家认真考虑。开课两个礼拜之后,我请他推荐专业软件,他告诉我他使用的软件名称,还说:“下节课你再来找我,我给你申请一个折扣。另外,学生卡在书店可以打折,你知道吗?”学季中段我飞回了国,怕我无法下载境外云盘上的资料,他将课件拷贝成了光盘,托回国的学生转交给我。回国之后我问他的软件设置,弗兰克直接给我发来了两个格式,里面是他设置好的参数——我大概是他回应频率和速度最快的学生之一。
  
  最为珍贵的是,他没有把占星学当成他的独家绝学。弗兰克总是说,如果你想挣钱或者是发财,希望通过占星获取,我要告诉你非常难。即便在西方,这门学科也并不是一个主流。在这里,他们对知识毫无保留,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说,只要你愿意去问。

去伦敦学占星,一点也不魔幻

赞助商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