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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仑不过假正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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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怒骂皆生活,冯仑认为低俗的话可以说,但内心坚持的东西不会变。
  
  和一个有趣的人谈理想,是一件好玩又爽快的事。最好是,就着三五句骂娘的话,咽下一口酒,嬉笑怒骂。冯仑就是这样的人。
  
  真心信仰马克思
  
  冯仑身上的标签众多,曾经是重点培养的国家干部,20世纪80年代末下海,闯海南,赶上市场经济改革,大干一场,成了新一代民营企业家的代表。
  
  冯仑信仰马克思主义,而且一点都不“扯”,用他自己的话说,“心里真是这样的”。
  
  15岁入团,20岁入党,后来进了中央党校,毕业直接进中央机关。冯仑说,自己接受的一套马列主义挥之不去,有了“烙印”。
  
  “我想党的事,从来都是很认真。”说这句话的时候,冯仑一本正经。
  
  有一次在香港地区开会,台上外国企业家在讲话,冯仑并不完全听得懂,不过还是拿着一个小本记着。会中,他朝周围一看,台下的大陆企业家们陆续离场,抽烟的、谈事的都有,会上就剩他一个。他反思自己怎么那么听话。“我是党校毕业的。以前在党校开会,大会小会,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拿个小本记,不离场。那时候就那样。”
  
  他说,至今自己还拿“党性”要求自己。“譬如,党的一大优点是纪律性,要自律。我就坚决约束自己,不触犯法律法规。”
  
  琢磨久了,冯仑干脆就拿党的章程作为约束自己做企业的法宝。听起来玄乎,冯仑解释:“譬如,MBA的教程里对企业家的要求也有自律,不犯法。共产党要求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那做公司就是为股东和客户着想,一个意思。”
  
  当然,被称为“地产界思想家”的冯仑,其思考习惯,不仅仅体现在对党章的思考上。就连看《金瓶梅》,他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西门庆就是个民营企业家。”看侦探推理小说《点与线》,他得出两条经验:“第一,一个人硬要证明有这件事情,那一定是没有的。谁告诉我这事真有,我就说真没有。第二,爱情是不能掩饰的。爱情会有很多多余动作,你没法掩饰。人内心有些东西也是不能掩饰的。”
  
  和所有民营企业家一样,他也是靠《胡雪岩》生存。1988年,29岁的国家体改委干部冯仑,拿到一套四本香港版的《胡雪岩》:《红顶商人》《平步青云》《灯火楼台》《萧瑟洋场》。后来,胡雪岩一系列的书,成了万通公司的培训教材。当时,有两套书被“万通六君子”推崇,一本《上海滩》,讲一个混混成为上海滩老大的故事;一套《胡雪岩》,讲的是一个没离开过政府的红顶商人的沉浮。
  
  六个人还开会讨论读书心得。关于政商关系,冯仑得出的结论不是“离不开”,而是“靠不住,靠山就是火山”。这也影响了万通后来的发展路径,按冯仑的说法是:“没有依附于任何权贵,也不和任何官员产生密切关系”。
  
  冯仑认为,这跟他是党员有点关系,“比较认真,对政策敏感。束缚多了,犯错误就少”。
  
  不过假正经的生活
  
  冯仑说各种段子,各种颜色的段子。他不拒绝低俗,而且低俗得很舒服。“就像你硬让我听歌剧,非要穿正装不可,捆着,不舒服。”
  
  他也经历了各种段子一样的生活,黑的白的,黄的红的。冯仑说,他下海之前“也很纯洁,说话也很正经,但是,商海里打拼,再不俗,不骂骂娘,能憋死我”。这和他生活的时代有关系。
  
  1989年,冯仑下海,先给牟其中打工。牟其中是一个极具想象力的企业家,他最经典的案例是“罐头换飞机”。他还想过,把喜马拉雅山凿开一个口子,将印度洋暖流引进青藏高原。不过,作为第一代民营企业家,牟其中身上也有陋习。这代企业家政治情结浓,讲江湖豪气,冲撞体制才得以走出来,所以做事生猛。冯仑日后总结为“流氓无产者的土匪习气”。跟了他三年,冯仑觉得价值观受到挑战。
  
  在冯仑的书《野蛮生长》里,他写了一段:“他(牟其中)在大街上,看别人打架就兴奋,大喊‘打啊’‘打啊’,在香山为了一个凳子,一拳打得对方嘴巴缝了五针。”冯仑为此心惊胆战,也惊讶于牟其中可以为了公司利益,毫无道德底线地出卖下属。
  
  1989年,牟其中派冯仑去香港拿回一段电视台录音,这段录音可以澄清南德和1989年那拨人的关系。冯仑小心翼翼,甚至有点偷偷摸摸,到了香港,见人不说话,在旅馆里耗了20天,终于在一个小旅馆里跟对方见了面。对方是个女的,见面后从胸罩两侧拽出两段被扯散的录音带。冯仑哪见过这个阵势,着实惊住了。
  
  再后来,这样的阵势纯粹是小儿科了。
  
  在他的《野蛮生长》一书中,他写了一段一个朋友被骗到KTV,对方拿刀顶着背要求签合同的事,这个朋友就是王功权,当时的“万通六君子”之一,时任万通的董事长。
  
  相比之下,刚从机关出来、文质彬彬的冯仑并不吃香。说着“正经话”的冯仑发现,自己不够黑,不够狠,“太纯洁了不行”。
  
  后来,他专门研究了一本书——《坚硬的稀粥》。“粥都能硬起来,我们就不能么?”冯仑说,慢慢地自己也成了糙人、俗人一个,骂娘说脏话,来硬的,“瞧准了人,知道什么时候下家伙,眼睛像个X射线”。
  
  这样的段子不仅仅发生在冯仑身上,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财富诱人,但是法制不健全,多少有点乱世出英雄、豪杰多莽汉的感觉。
  
  很长时间里,冯仑对形象不加修饰,甚至跟黑社会的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但在企业家群体当中,他从来没有被人诟病过道德问题。在这个社会的另一些群体眼里,冯仑也不是“原罪”的代表。
  
  内心坚守从未改变
  
  冯仑不是低俗到没有底线,如果涉及违法乱纪,他就小心再小心。牟其中入狱前,打电话向冯仑借钱。冯仑专门找人商量,借给疑犯钱会不会有风险,最后回复牟其中,在判决之前不借钱,判决后如果家人生活困难,可以借给他做补贴。
  
  冯仑一直以“做夜总会里的处女”来标榜自己。
  
  “那你不纠结么?”有人问。
  
  “习惯了就舒服了。”他答。
  
  如今,微博一热闹,处处揭短,冯仑反而觉得“很好”。
  
  “以前很多人只生活在幕布前面,光鲜照人,幕布之后的乱七八糟永远被遮着。现在没有台前幕后了,都曝光在观众面前。后台和前台反差大的人更容易受挫折。”
  
  房地产商被骂了很多年,冯仑却很释然。“我们从最屌丝白手起家,有低俗的一面,没必要掩饰。因为我们脸掉地上了,大不了就是再捡起来,用不着装。那些总是光鲜、没把脸掉过地上的人,才不好过。”
  
  冯仑喜欢去台湾,他觉得又热闹又好玩。“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被骂过,电视上整天打嘴仗。但是,人民的生活也不是因为有批判的黑暗就过不下去了。”
  
  就像他可以说低俗的话,但内心坚持的东西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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