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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紫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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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紫衣的女人

瓷瓶女子离奇入梦,富家千金蹊跷而亡。邪恶的瓷瓶、闹鬼的老宅,花园里的梦游……难道痴情怨女的诅咒真的应验了?
  
  1。应诊
  
  这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40年代的传奇故事。
  
  陈凡在英国学医5年,归国后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他是脑科专家,同时对心理学也颇有研究。
  
  一天傍晚,陈凡的诊所来了一位气度潇洒的年轻人,陈凡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学同学冯子奇。老同学相见分外亲热,冯子奇说他投身商界,现在生意还算兴隆。陈凡早就听说,冯子奇的姑妈嫁给了上海有名的富豪沈符名,虽然沈符名两年前去世了,但有沈家的财势撑腰,想必冯子奇在商场上是如鱼得水。
  
  冯子奇说他现在和姑妈住在一起,替她料理家业,沈家人丁不旺,沈符名身后只留下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二岁。说到这里,冯子奇叹了口气:“陈兄,我今天登门是有事相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冯子奇接下去说:“我表妹沈丽媛从教会学校毕业以后,一直呆在家里。丽媛性情文静,每天在家里就是看看书、弹弹琴,很少出去交际。但最近几个月,她的性情有了很大变化,经常出去,在外面一转就是一天,回家后神情恍惚。我姑妈疑心她交了男朋友,就派仆人去跟踪她,仆人回来报告说,没见她和什么人约会,她去的都是荒僻的地方,她会在那些地方呆呆地坐上大半天。”
  
  冯子奇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继续道:“后来她不出门了,但每天很晚才起床,看上去很疲惫。一天深夜,家里的园丁起夜,听见花房里发出轻微的响声,他扒着门缝一看,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丽媛穿着睡衣,在来回搬动花盆,忙得不亦乐乎。她在花房里搬了两个小时的花盆,天快亮了,才悄悄离去。以后几天,园丁发现每夜特定的钟点,丽媛就偷偷地从卧室里溜出来,在花房里搬动花盆。园丁告诉了我姑妈,我姑妈心里着急,向丽媛旁敲侧击,但丽媛却一口咬定,她夜里从没离开过卧室。”
  
  陈凡心中了然:“你找我,是怀疑你表妹精神出了问题,可能患上了夜游症。”
  
  2。怪梦
  
  三天后,陈凡去丁香花园拜访冯子奇。这是一幢法式洋房,园子里种满了紫色的丁香花,到处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陈凡漫步园中,忽然看见花丛中人影一晃,出现了一个穿着淡紫旗袍的窈窕身影。只见她面容秀美,云鬓高挽,看上去就像美丽的丁香仙子。
  
  陈凡正站着发愣,冯子奇迎面走来,将他迎入了客厅。沈太太是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美妇,面孔白皙丰腴,气质雍容华贵。她愁眉不展地对陈凡说:“陈先生已经听说过小女的病情了吧?我们想请你在暗中观察她。丽媛是个柔弱的孩子,如果她知道自己得了夜游症,一定会惶恐不安。”
  
  陈凡说,但凡有梦游症的人,都是心里有心结,要多和她交谈,才能找出病因。他们正聊着,刚才那个紫衣女郎走了进来。冯子奇介绍这正是沈丽媛。过了一会儿,姑妈和冯子奇都借故走开,只留下了陈凡和沈丽媛。
  
  两个人聊了各自的业余爱好,丽媛说她喜欢艺术,对园艺也很有兴趣,陈凡心里一动,旁敲侧击地问她:“你喜欢园艺,那么一定经常去花房吧?”丽媛说她近来身体不适,很少出房门。
  
  陈凡赶紧说:“我对医术有些研究,你感觉哪里不舒服,不妨告诉我。”丽媛侧过头去,叹了口气,说:“近来我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那些梦非常真切……”
  
  她告诉陈凡,在梦里,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宅子,粉墙黛瓦,黑漆大门上有两个铜环。她走进门去,迎面有一座假山,下面是一潭池水,池塘上还架着小小的曲桥,看上去像江南的园林。绕过假山,她看见紫藤花架下站着一个年轻女子,穿着蓝碎花短衫,腰上系着白围裙,脑后挽着发髻,手里还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男孩。女子回过头来,招呼丽媛:“我等你好久了,你跟我来吧。”丽媛跟着她走了很久,到了一间小屋前,那女人吩咐:“你去看看谁在里面?”丽媛走过去,有人在后面狠狠推了她一把,她跌倒在地,梦就醒了。
  
  过了几天,丽媛又梦见这个花园,那女人手里拿着花铲和喷壶,带丽媛来到花圃。按照她的吩咐,丽媛搬动那些花盆,而那个女人则修剪枝叶、给花浇水。她们干了很长时间,来到水池边洗手,丽媛脚下一滑,梦又醒了。
  
  以后几乎每晚,丽媛一闭上眼睛就做这个梦,第二天总会感到腰酸背疼,就像真干了一夜的活儿。可怕的是,早晨醒来,她发现手上有土,有时手指还磨破了。
  
  丽媛伸出纤纤十指,陈凡看见在她的拇指和食指上都有刮伤的痕迹。他想,这个梦境和丽媛的梦游症状对上号了,到底她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他宽慰了丽媛几句,随即开了几种安神静心的药,告辞了。
  
  陈凡又去见了沈太太和冯子奇,把丽媛的梦大致复述一遍。沈太太顿时脸色煞白,急急问道:“她梦中那个女子穿着蓝碎花布的衣服,头上梳着发髻,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陈凡点了点头。
  
  沈太太半晌不说话,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冯子奇问:“表妹梦见的那个女人,姑妈你以前见过?”沈太太摇摇头:“我不认识她。我只是想起了丽媛父亲临死前说的……唉,不可能的事,都是我在胡思乱想……”她勉强朝陈凡笑了笑:“多谢陈医生替小女看病,以后丽媛的事就拜托你了。”说罢匆匆离去。
  
  望着沈太太的背影,冯子奇摇头叹息:“她一定去佛堂拜佛烧香了,我姑父久历江湖,一生中得罪的人不少,到了晚年变得非常迷信,我姑妈和他生活时间长了,性情也变得疑神疑鬼。”
  
  陈凡的心中升起了疑团。
  
  3。瓷瓶
  
  从此,陈凡经常去丁香花园,陪沈丽媛散步聊天,在他的药物治疗下,丽媛梦游的次数大为减少,但她为什么会反复做那个怪梦呢?陈凡始终找不出真正的病因。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他们之间已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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