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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丹妮:动荡不安的美丽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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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三娘不只拼才华
  
  2006年,汪丹妮以全国第三的成绩考入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三年后,她又以第一的成绩留校读研。在上海的九年,是汪丹妮“折腾”生涯的开端。
  
  刚上大学那会儿,汪丹妮有些婴儿肥,在戏剧学院那种美女如云的地方,她“羞愧”到甚至不敢去学校的公共浴室洗澡。“别的女孩都像娇艳欲滴的鲜花,我却像粗糙的塑料花,那感觉真挺不好受的。”要强的汪丹妮回忆说。
  
  既然容貌不占优势,那就拼才华吧。好胜心极强的汪丹妮被激发出无穷的斗志。专业课老师布置作业,每周完成一个小品,她直接拿着枕头睡在教室里,一遍遍地和同学去打磨剧本,直到做好为止。女孩们喜欢比美比穿比吃,她比的是勤奋、机会。每每老师那边有任务要人帮忙,汪丹妮总是第一个主动去做,永远随叫随到。大二那年,她就被美国邀请去进修编剧,还做了芝加哥电影节青年组评委。
  
  有些同学觉得她是那种削尖了脑袋要往上爬的“功利分子”,但只有汪丹妮心里清楚,她不是功利也并非脑子有病,而是争强好胜的个性让她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往前冲。“大脑中仿佛有个指令,不断告诉我,努力向前,不要回头。”
  
  大学毕业作品,全班同学中老师单单挑了汪丹妮一个女孩去内蒙古完成拍摄。揣着父母赞助的8000元钱,“忽悠”了一个摄像,胆大的汪丹妮就风风火火地去了内蒙古,到那儿之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剧本,于是她一咬牙就自己写、自己拍。
  
  在阿拉善的沙漠里,她皮肤过敏,全身长满红包,四周根本找不到专业医生。为了尽快治好病投入拍摄,汪丹妮狠狠心,在当地医生的指导下,按照穴位自己给自己扎针。“那时是真的没办法了,这片子我一定要完成,不可能再拖下去。”
  
  拍摄中,有一个镜头要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山上拍摄,汪丹妮带着20多个蒙古大汉出发了,那座山没台阶,只能徒步爬行,而且一爬就是20多个小时。登顶之时,身边的蒙古大汉都哭了,喊着“再也不拍了”。汪丹妮来不及喘口气,却要安抚身边的人。当地的一个地陪觉得太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陪着汪丹妮玩命拍摄。为了说服地陪,每天在繁重的工作之余,汪丹妮给他拖地、洗衣,还不断鼓励他。“因为这部片子对我太重要了,必须坚持下去。”
  
  作品《离离》顺利完成后,汪丹妮带着它,参加了一些影展,而在机器、人力都有限的情况下,这部作品为初出茅庐的她在上海制作圈赢得了一席之地,在圈内积累了一点儿人脉。
  
  野蛮生长是存活的王牌
  
  在读研究生阶段,汪丹妮在《Elle世界时装之苑》做起了兼职,因为能力突出,她能拿6000元的月薪。工作了两年后,她觉得挺无聊,一周去两次就可以把一周的工作轻松做完,这样的生活太缺乏挑战了,她渴望更大的平台释放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从事导演这一行,我真的无法想象我现在的人生是怎样的。我从未想过放弃,因为太喜欢了。我选择这条路,就不会给自己留退路。”汪丹妮这样界定着自己的选择,还拼命想证明自己。
  
  2012年,机会终于来了。“那时我23岁,带了20多人的团队奔赴重庆工作。”在重庆卫视,汪丹妮成为全国最年轻的综艺节目制作人之一。山城重庆,热如流火,由汪丹妮自主开发的一套综艺模式也点燃了重庆人的激情。“我的这个方案以数百万元的价格出售给重庆卫视,节目也受到了很多观众的喜爱。那时,很多不理解我的人才终于知道,我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在重庆逐梦的半年,汪丹妮的全部节奏只有一个字:拼。每天睡眠不足,她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从重庆回来以后,我就觉得自己的脚步要放慢一点”。
  
  不久,她考入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专门做话剧和影视的批款立项申报,每天认真工作、看剧本。一年的时间里,她学会了Excel、PPT这些原来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办公技能,学会了修打印机。但做了一段时间后,她又开始挣扎,虽然工作很稳定,但事务性工作偏多,让她内心那股想创作的小火苗又开始燃起。
  
  于是,她偷偷注册了魔帧传媒公司,白天做单位的工作,晚上准备公司的事,两头忙,睡眠很少。坚持了一阵子,她发现实在无暇顾及,便辞了职。“反正都是跳悬崖,干脆以最漂亮的姿势跳下去。”
  
  汪丹妮知道自己跳出那个工作平台,资源也就随之丢掉了。手上没有可执行的客户,她并不气馁,每天翻财经杂志,看上面一些公司的资料,一家一家去找,给他们写邮件,告诉他们自己的公司可以用视频手段帮助他们推广。
  
  当时全球知名职场社交平台linkedin(领英)刚进入中国不久,汪丹妮关注到这家公司,火速写了一封信给领英中国区总裁沈博阳,并收到他的回复。随后就是漫长的沟通,一年下来,前前后后出了十几稿方案,团队很多人都劝汪丹妮不要再跟领英这么耗下去,小公司拖不起。但她凭借自己不服输的个性,终于PK掉了奥美、阳狮这些大机构,成为领英的最终合作伙伴。
  
  因为这个片子,领英又吸引了一批互联网公司来与她合作,这也证明了汪丹妮当初的判断和坚持是正确的。“领英刚进入中国时,没有很多广告公司注意到他们,但他们本身就是互联网品牌的一个标杆——这时候只有相信自己和野蛮生长。”靠着一个一个去打电话、一个一个亲自去跑,汪丹妮积累了领英、好奇心日报、Funplus(亚洲第一大游戏公司)这些品牌,在市场中获得了存活下去的王牌。
  
  吃尽苦头,才敢上演南极真人秀
  
  2015年年初,一位同学找到汪丹妮,希望她带一支能导能拍能写能吃苦能坚持的团队,去南极拍摄一档真人秀节目。想到全中国也就4000人登过南极大陆,而4个人拍完一个20多人真人秀节目的摄像团队,全国估计也只有自己一家,汪丹妮有些兴奋。
  
  汪丹妮的人生,一直在奔走。这次,去冰雪世界——南极,她走得着实有些远。
  
  然而南极之行,并不好走,魔鬼西风带德雷克海峡是必经之路,在那危险的环境里,每个人都产生了严重的晕船反应——在船上连站都站不稳,吃饭的时候,杯子会掉落到地上,晚上睡觉会听到东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舱外的世界永远是没有任何变化的海,单调的环境让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变得特别差。每天晕吐让工作变成了一种累赘。汪丹妮说自己这样一个工作狂,在那种处境中也完全不想工作,只想回家,想吃火锅、吃馄饨……
  
  登陆南极,眼前是纯净的蓝白相间的冰山和天空,四周非常安静,静谧到只剩下邮轮轻微的引擎声,还有船划过水面的声音。汪丹妮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自己在哪儿。
  
  女汉子不愧是女汉子,克服了迷茫和恐惧,她又开始拍摄、拍摄、不停歇地拍摄。手上拿了一台摄影机,头上别了一台摄影机,身上还背了录音设备、对讲机。本来去南极所穿的衣服已经很沉,还要克服跨越德雷克海峡晕船、失眠带来的痛苦,但工作必须做好。最终,她不负众望,圆满完成了《背着china去旅行》的全部拍摄工作。
  
  回到上海,汪丹妮又开始新的“折腾”之旅,像从前一样策划、拍片……“不安分”地四处奔波,她说自己的青春一直动荡不安,而自己一直希望风尘仆仆地在路上。因为这样的她,才会真正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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