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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别人头头是道,却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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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初办洋务外交,没有经验,他的老师曾国藩问,你打算怎么和洋人打交道。李鸿章说:“门生也没有打什么主意。我想,与洋人交涉,不管什么,我只同他打痞子腔。”曾国藩手捋胡须,良久不语,徐徐启口道:“呵呵,皮子腔,皮子腔,我不懂如何打法,你试打与我听听?”
  
  李鸿章知道老师不认可,赶忙改口:“门生信口胡说,错了,还求老师指教。”曾国藩目视良久,说:“依我看,还是用一个诚字,诚能动物。我想洋人亦同此人情。圣人言忠信可施予蛮貘,这断不会有错的。我们现在既没有实在力量,尽你如何虚强造作,他是看得明明白白,都是不中用的。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说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或不至于过于吃亏。无论如何,我的信用身分,总是站得住的。脚踏实地,蹉跌亦不至于过远,想来比痞子腔总靠得住一点。”
  
  李鸿章得了老师的点化,自谓得了锦囊,日后屡经实践检验,“果然没有差错”。
  
  这里的痞子腔,就是曾国藩说的虚强造作,虚强造作就是心怀妄图。其实,任何妄图,都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
  
  所谓“神者,智者渊也,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符也,智公则心平”。欲神智清明而明断是非,明于成败者,要在“去妄”。妄心干扰公心,公心未明,虽人君圣贤亦不免自我蒙蔽。而欲攻一国,欲去一敌,要在煽动其妄心、摇漾其妄念,妄念一生,百事不成。
  
  孔夫子在鲁国当宰相,在他的治理经营下,鲁国很快呈现出兴旺的景象。邻国齐国害怕了,齐景公立即抛出了“鲁国威胁论”,说:鲁国如果强大,第一个兼并的必是我齐国,应当想办法遏制鲁国,不让它发展强大。
  
  齐大夫犁且笑着,回答说:除掉孔仲尼很容易,就像轻轻吹去一片羽毛一样——咱们齐国给鲁哀公送上厚礼,再选八十位美女,教之以歌舞音乐,各种娱乐的绝活儿,送给鲁哀公,鲁哀公贪财好色,必然沉溺在金钱和美女中,必然荒怠疏于政事。这样,仲尼必然前去诤谏,他一诤谏,鲁哀公必然不听,鲁哀公不听,仲尼就待不下去了,必然离去。仲尼离去,那不就……
  
  齐景公依计而行,果然,鲁哀公不听,孔子对鲁国失望,遂辞职,到别处寻求施展理想抱负的环境去了。
  
  鲁哀公蒙蔽于财货声色而去贤良,昏聩误国。
  
  秦国攻打韩国上党,来势汹汹,上当太守冯亭怯战,他不向韩国本部求助,反而带领军队连同上党地区全境投靠稍微强大的赵国,叛离韩国而归附赵国,寻求保护。赵国的平原君赵胜面对突如其来这样大的便宜,高兴得昏了头,不仅接受了冯亭的归附,还给他在赵国国君面前请封邀赏,赵国国君封冯亭为华阳君,但还是让他一起与赵国国家主力部队一起抵抗秦军。
  
  这一切,讓秦国十分愤怒,随即举重兵攻打赵国,秦赵两国军队在长平决战,秦军大败赵军,将赵国军队四十万人活埋了,差点把国都邯郸灭了。赵国贪图这一点便宜,结果付出了难以挽回的惨重代价,元气大伤,以后被秦所灭。到了汉代,司马迁评论平原君:“翩翩浊世佳公子也,然不睹大体”。说平原君,因为贪图小利,听信了冯亭的邪说,结果吃了大亏,差点亡国。
  
  司马迁评论平原君,非常精准,给人以启迪。而后世史家班固却指出;太史公博物洽闻,看事物很有洞察力,见识卓越,却不能以智慧使自己免于极刑——班固这样说司马迁,班固自己后来也身遭极刑。人的智慧在于能看清别人的问题,说别人容易,到了自己身上,智慧都下降了。
  
  一般人,教育别人头头是道,却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所以古人易子而教,西方人也有为孩子请教父的。为什么?自古如此,《大学》云:“人莫知其子之恶。”因为亲爱,所以看不出孩子有什么问题和毛病,即便看见了,也不忍心纠正,下不了狠手矫枉。如此,因为爱,所以当父母的,头脑变得昏昧不明。
  
  同样人因憎恶,也不能明辨事物、更不能公正判别。这方面的例子多了。所以,古人说:“论贵贱、辨是非者,必且自公心言之,自公心听之,而后可知也。”如何能保证公心不使偏私?“夫利不在身,以之谋事,则智;虑不私己,以之断义,则厉。”
  
  去利、去私,则存公心,是以不让“声色势利怒爱昏其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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