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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太俗,请叫我治愈系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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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生活、认真做事,承认自己的普通弱小也是成长路上的重要一课。
  
  有人不开心就去刷马桶,有人不开心就去写日记,李贞的方式是画一个叫“鸟丫头”的小女孩儿。坏情绪得到释放后,人变得柔软了,心态也变得积极了。
  
  嘿,鸟丫头,你干吗瘪着嘴?李贞看了看画笔下这个头上顶着一只鸟,横着眼睛、瘪着嘴的小丫头,还真是像自己,不由得笑起来。
  
  从2013年开始,这个工作、生活在北京的普通女孩儿,通过手绘“鸟丫头”,记录下自己“喜怒哀乐烦”的情绪。“我以前什么样?用鸟丫头的话说就是:我的嘴巴尖又硬,句句伤人心;我的口气大又臭,股股要人命。”李贞自嘲着说。
  
  李贞决定把解释权交给“鸟丫头”,由她来讲讲“治愈”那些事儿。
  
  最初我就是一只落汤鸡
  
  治愈、元气、小清新、女文青,好像这几个词儿凑在一块儿,总能拼凑出一个头部上扬45度,逆光美图秀秀大美女。
  
  先把宅男女神放一放,你们瞧瞧我,“鸟丫头”,一个头上顶着鸟,横着眼睛、瘪着嘴的小丫头。在钢筋水泥的都市森林里,拼颜值不如拼实力,拼实力不如拼治愈,我就是我,不一样的,鸟人?
  
  嘿,叫鸟人太俗,请叫我治愈系小清新。
  
  2013年夏天,连日阴雨。李贞的心情也像这雨天,湿漉漉的。曾经有一份付出心血的工作摆在她面前,尽管她很珍惜,但失去后,还是追悔莫及。
  
  那段日子很难熬,直到李贞找到了新工作,心情还是不大美丽。那天午休,李贞穿着新买的红雨鞋,别人躲着水坑走,她偏跳到水坑里踩水玩。“Piapia”地,她开心了,我诞生了。不过,我最初的形象不大好,就是一只落汤鸡。她在画旁边写:“雨水淋乱了羽毛,也洗亮了内心。”可惜了我下的一窝蛋啊,淋个透心凉,冻死宝宝了。
  
  她画的时候不会想太多,往往是下笔勾勒勾勒,我就出来了。先画鸟头,再画小姑娘的动作、神态,笔随心走,我也就千变万化。李贞画我不定时,高兴了画,悲伤了画,有时候开会无聊也会偷偷地画。画完了放下几天,突然有了感慨,再加上几句画龙点睛的话。
  
  最初,她把我画在格子本上、便笺上,一片、两片、三四片,要找的时候都不见。直到越来越多的朋友跟她说:“你的画正好符合我此时的心情,能不能借你的图转发?”李贞才有意识地把那些“我”收集到一处。她绘画手段也越来越“高大上”,由最初的用笔纸来画,改成手写板了。
  
  我到底是只什么鸟
  
  你问我是只什么鸟?或是什么人?我说不清,李贞也说不上来。有人问李贞,是平常爱鸟,还是爱看《动物世界》?别说,还真看过一期。
  
  那期《动物世界》介绍一种叫“鲸头鹳”的鸟。别笑,不就头长得大些嘛。说鲸头鹳有个习性,就是在哺育后代时,偏爱给强壮的幼鸟更多食物。兄弟姐妹间强壮的欺负弱小的,老妈老爸还要拉偏架。这是个略忧伤的故事。好在,鲸头鹳家族就这么个规矩,如果强壮的幼鸟不慎夭折了,父母又开始精心培育弱小的幼鸟,不得不感叹,神经很强韧啊。
  
  于是,李贞画了一张“鲸头鹳”。她写:“鲸头鹳面对猎食困难,会选择喂养强壮的幼鸟,放弃弱鸟,现实和梦想是我们的幼鸟,该如何选择?”好忧伤,有没有?
  
  “Tobeornottobe”,一直是个问题。鸟为什么长在我的头上,这也是个严肃的问题。
  
  鸟是我的大脑,是我的思想,是自由。躯干才是真实生活。鸟要攀上枝头搭窝觅食,也要低头水里捕鱼捉虾。“鸟是立体空间上相对自由的。”这话是李贞说的,我还特意拿小本子记录了下来。
  
  我的造型很百变,母鸡、天鹅、鸬鹚、蜂鸟,有叫得上名字的,有叫不上名字的。我可以是女战士花木兰头上的战鹰,也会是一只独翅鸟,“独翅乘微风,光脚逐星辉,无念接万物,退躯迎来客”。
  
  我该叫个什么名呢?又是鸟又是人的,最简单直接就叫“鸟人”喽,叫“鸟人”太俗了,瞧我清新脱俗、骨骼清奇的模样,最后才定下“鸟丫头”的名字。
  
  糙鸟也要凹造型
  
  士为知己者死,鸟为悦己者容,虽然我没几根漂亮羽毛,也要努力凹造型。每个来大城市拼搏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梦着梦着,被辛苦奔波累废了,被柴米油盐沁碎了,哗啦啦这一地玻璃心啊。
  
  我的小伙伴李贞,从小就爱画画。清华美院毕业后,步入社会才发现自身渺小。林子大了,真的是啥鸟都有。努力生活、认真做事,承认自己的普通弱小也是成长路上的重要一课。
  
  有一年春节,李贞回老家山西大同,遇到多年没见的同窗好友,加了微信,多了联系。新年伊始,总要说些鼓舞的话。李贞向同样年轻的朋友说,新年努力,要加油!朋友的话仿佛当头一大棒:“人生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在那幅画里,我站在梅花桩上,拼命下蛋,鸟蛋碎了一地,我恐高啊。
  
  好吧,在天赋与努力齐飞、机遇同挑战一色的帝都,不努力还真是不行的。
  
  在画我的几年里,李贞怀了小宝宝。初为人妻、为人母,老公创业、孩子待哺。咋办?看着办吧。要没我这鸟丫头来排解,有时候她还真是扛不住。
  
  预产期前3天,李贞还在坚持上班,只为了产后多几天休息,能照顾宝宝。同事问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沉不沉啊?李贞还在开玩笑:“腰上拴七八桶绿茶大桶实惠装,你说沉不沉?”
  
  李贞有时也难免感慨。两年前,好朋友为了孩子上学,在西边买了学区房。7万多一平方米的均价,每月要还3万多,压力山大。“结婚房学区房养老房,真是个你追我赶的年代;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真是句自欺欺人的金玉良言。”她跟我说,他们压力太大,不羡慕。可她心里又有小纠结:“人家辛苦可以达到,我再辛苦也达不到。”“酸葡萄”和“世俗”合伙把她绑架到了外太空,解救她还真费了点功夫。
  
  我允许她疲劳、放松,我是她内心的小孩儿,我给她一片绿洲。渐渐地,李贞性情变温和了,做事不较劲了,工作上也听取同事的建议。好久不见的朋友见到她,问:“你的脾气怎么改了这么多?”
  
  嘿嘿,还用说嘛,当然是我的功劳。
  
  找好角度,转变心境
  
  我和李贞都爱看动画片。动画片《头脑特工队》里面有个情绪操作台。李贞最初就像那个叫“快乐”的小姑娘一样,非常害怕“忧伤”控制者碰触平台。其实,有时情绪需要出口,需要“忧伤”来控制。也许哭了鼻子,心情就放松了。
  
  她不断地画,不断地和我“鸟丫头”对话。内心平和了,盘活了自己的“喜怒哀乐烦”。
  
  生气的时候,她会意识到不被怒气带着跑。牛角尖有多大?可以装下整个宇宙。
  
  烦躁的时候,她开始自我讽刺和调侃:“大家都在晒美照晒美食晒美景晒美娃,我在晒黑脸。”她卸下铠甲,丢掉武器,开始懂得理解和包容,开始觉得被倾诉是幸福,能倾诉是幸运,被帮助是动力,去帮助是能力。
  
  试一试,把脑袋倾斜35度,嘴角上扬45度,热血沸腾100度,那么心境就能转变180度。
  
  好心情带来好运气。她的画触动了很多同样忙在都市的年轻人,开始在朋友圈传播。随着我在各处曝光度越来越高,星探也开始对我感兴趣,有人来谈合作出书,还有有机大米粉企业邀请我当代言人。
  
  终于有一天,她给我穿上蜂鸟的新衣,采集蜜的甘甜。有心花自开,不开也不怪,如有花开日,往事也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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