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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坪大熊猫:野性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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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大熊猫与四川大熊猫的区别率已达到了97%,与国内其他山系的大熊猫种群相比,秦岭大熊猫是一个更古老和原始的新亚种种群,在遗传多样性上更具有研究价值,而野生多、总体数量少的现状,使其更加珍贵。
  
  下午,向导王小林刚走出保护站,就发现一只大熊猫蜷在后门外,雪地里这只大熊猫双目紧闭,非常虚弱。保护站养的狼狗“豹子”循声窜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围着大熊猫试探,发现大熊猫无力反击,豹子更兴奋了,围绕着它跑来跑去叫个不停。
  
  站上难得这么喧嚣,大家赶紧用软网把大熊猫抬进门。有人认出,这只大熊猫是中科院研究过的“米三”,按年龄算,大约十五六岁的米三已经是大熊猫中的老年,几年未见,它瘦得出奇。
  
  经过简单治疗,米三变得非常活泼,卷起职工们找来的竹子就开始大吃大嚼。豹子又跑过来,转着圈找机会逗弄它。恢复了精神的米三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吓得豹子一溜烟地跑远,此后再也没敢挑衅这个大家伙。
  
  三官庙位于陕西佛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中心,我们来时是仲夏时分,秦岭的草木正是繁茂的时节,深深浅浅的绿色铺满了群山。东河的水还没有涨起来,河水清澈得叫人吃惊,站在吊桥上,能清楚地看到水底每一块石子。一只红尾水鸲站在河道里的岩石上,摇摆着尾巴,闪烁出红色的信号,又飞快地扑腾走了。路边最多的植物就是竹子,两三米高的巴山木竹为小径编织,阳光从缝隙中透入,像聚光灯一样投射在一丛翠绿的竹叶上,聚焦的这种巴山木竹,正是秦岭大熊猫最主要的食物之一。
  
  在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见到过野生大熊猫。而大古坪村的村支书吕国友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大古坪村,是佛坪县最偏僻、最边缘的村子,63户村民散落在保护区内,生活里常常跟大熊猫打上照面。五十多岁的吕国友跟大熊猫已经打了三十多年交道。他最知名的身份,其实是发现棕色大熊猫的第一人。
  
  1985年3月26日,还是小伙子的吕国友上山巡视防火,在村子边上听见林子里噼噼啪啪地响,还以为是有人收柴,走近才发现是一只大熊猫。奇特的是,这只大熊猫本应是黑色的毛发,却是红棕色,吕国友折了根树枝轻轻拍打这只大熊猫,把它赶到了空地上,大熊猫恹恹的,走路蹒跚,看起来正在生病。刚好在三官庙做科学考察的北京大学生物学教授潘文石带着几个学生下山,人们合力把大熊猫抬送到了保护站抢救。
  
  “潘老师看见这个大熊猫也惊奇得很,我们都没见过棕色的大熊猫,后来潘老师给它起名叫‘丹丹’。第一个‘丹’,代表红色,因为它毛色泛红;第二个‘丹’意思是‘单独、唯一’。”丹丹是一只雌性大熊猫,诊断出肠炎后,一路从县里送到了省里救治,最后留在了西安动物园。特殊的颜色让它成为关注的焦点,它打破了大熊猫只有黑白两色的概念。此后,在秦岭又有几次观测到棕色大熊猫的记录。专家们认为,这或许是一种返祖现象,也可能是秦岭大熊猫独有的棕色毛基因表现为显性遗传。
  
  从1978年到现在,吕国友和村民们一共抢救过16只大熊猫,这种大熊猫往往是体内有蛔虫,或者年老体弱,牙齿吃不动竹子了。“其他的都是要么治好了放归自然,要么就送到省上去继续救治,只有一两只年纪特别大的没有抢救成功。”吕国友很自豪村子与大熊猫的缘分,“怪得很,不保护的时候它们一有病就上山上去了,保护之后有病就下来了。”
  
  事实上,如果用更科学的方式解释,生病体弱后大熊猫习惯往更省力的下山方向走,沿着水源一路下山,最后正好会走到海拔低的大古坪村。
  
  很多人不知道秦岭有大熊猫。提到大熊猫,人们总会想到四川。更少为人知的是,秦岭地区的大熊猫与四川大熊猫并不相同。
  
  由于生活区域的长期分隔,四川、秦岭两地隔离的大熊猫种群分化成了不同的亚种。在2005年,浙江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方盛国确立了秦岭亚种的概念,他发现,陕西秦岭大熊猫牙齿大,头骨小,而且形状更圆,相比之下,四川亚种头大牙齿小,头也偏长;同时,秦岭大熊猫不像四川大熊猫那样黑白分明,它们的胸部为暗棕色、腹部为棕色。这种棕色,也是丹丹这种棕色大熊猫二态性的来源。
  
  对普通人来讲,秦岭大熊猫圆滚滚的样子看起来更萌一些,区别两种熊猫的诀窍很简单:“四川大熊猫像熊,秦岭大熊猫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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