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保佑欧罗巴

去罗马尼亚旅游，沿途到处挂着欧盟旗，即便是去与乌克兰接壤的偏僻山乡，蓝底环星的旗帜也沿途可见，有的已被风撕成了布条。想来，罗马尼亚加入欧盟已快两年，我们至今仍能感受到当地人“重返欧洲”的由衷喜悦。
　　
　　早在130年前，法国文豪维克多·雨果就曾在1868年瑞士洛桑世界和平大会上预言：“总有一天，到那时，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将紧紧地融合成一个高一级的整体里，而无须丢掉你们各自的特色和闪光的个性；到那时，你们将构筑欧洲的友爱关系。”令人惊叹的是，欧洲人仅用了半个世纪，就将雨果的梦想实现了大半。从1955年欧盟的欧洲煤钢共同体到现在的欧盟，成员国从6个发展到了27个！实难想象，在“寸土必争”的世界，居然能有这么多国家自愿让出部分主权，缔结一个相对一体化的政经联盟。
　　
　　20世纪90年代初我来匈牙利时，欧盟刚完成从欧共体的过渡，成员国的数字跟欧盟旗上的12枚金星一致。从那至今，欧盟先后扩大了3次，成员国翻了一倍还多！旅途中，我跟朋友们在车内闲聊，分析欧盟旗上的星星该不该添？
　　
　　有人说该添，美国星条旗上的星星就跟50个州相对应；有人说现在添不妥，欧盟还会不断扩展，而机构的旗帜不能总变，不如等到全欧洲统一后改成一枚金五星；还有人说，星星的多少跟成员国无关，12枚是一个象征性数字……后一个说法似乎更合理，但12在这里象征着什么？古今中外，12确是个神秘数字：12个月份，12个时辰，12生肖，12星座，12花神，12静脉，佛教十二因缘，耶稣12门徒，以色列12支派，奥林匹克山12主神，金陵12钗，古乐12律，西乐12平均律，布依族铜鼓的12调，茶马古道上的12兽神舞，中药12味，婚宴12礼……可是，无论用哪个来解释欧盟旗都不合适。
　　
　　回到布达佩斯，我给见多识广的贝雷茨先生挂了个电话，他听了我的问题之后笑起来，说这是他也露过的怯。1995年，瑞典、芬兰、奥地利加入欧盟，欧盟从12国增到15国。贝雷茨当时是驻法记者，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向欧盟驻巴黎办事处打听盟旗的命运。对方的回答很干脆：“永远不变！”而接下来的解释出乎他意料，“12颗星代表的不是成员国数字，而是完美的象征，是圣母玛利亚的象征。”
　　
　　原来，盟旗的设计早在欧盟尚未存在时就已经有了，1955年，最初是欧洲煤钢共同体设计的，当时该组织只有6个成员国。蓝底上由12枚金星组成的圆环，灵感来自文艺复兴宗教画上的圣母脑后的“十二星冠”。据说，“十二星冠”的出处源于中世纪的记载：“人们在天上看到一个完美的影像：一位女性，披着日光，脚踩明月，头顶一只由12枚星星组成的金冠……”因此，“星冠”的构思，象征欧洲民族的完美统一。1986年，盟旗正式使用时，成员国恰好12个，数字的对应纯属偶然。
　　
　　不过，要想让整个欧洲达到真正的完美统一，路还很长。欧盟旗上的圣母星冠，虽然很好地代表了欧洲的宗教与历史，但能否代表欧洲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