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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今何在随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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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早已失去了古老的热情,只余几堵残垣呻吟着昔日的辉煌。

长安今何在随笔散文

看过雁塔,看过钟鼓楼,看过青郁的城墙,不堪回首长安月,心中生起怨愤,曾经的万邦之都徒剩下历史的废墟。生于斯,长于斯。满耳是十三朝古都的歌颂,青石传唱;满目番邦来贺的画面,注入诗行。

时间黯淡了长安的光芒,当年青衫客,如今衣冠荒芜成古丘,然而我依稀可以汉唐文人的角落听到四个字书——强汉盛唐。

长安的血液是刻在骨髓里的记忆,经年不散,你可以从道地的方言中,听到那熟悉的秦韵铿锵。世人常说秦地方言最拗口难懂,生涩而板眼,那是因为我们的交谈仿佛是金戈争鸣,咬字浓重,质朴无华。我们的祖辈生活在三秦一隅,我们的生活中处处充满唇齿相碰的激情,一声秦腔捅破了清冷的霄汉,砸碎婉转的时光。秦腔是秦人最爱的剧种,别于京剧、昆曲、黄梅戏,我们没有烟雨江南那细腻的唱腔,没有行云流水般套路式唱念做打,我们只有撕破喉咙的叫喊,只有吼破西风无冬夏的慷慨壮烈。陈忠实的《白鹿原》中的朱先生,堪为此书的第一大儒,他一身粗布打扮,一口浓郁的关中腔调,品性高洁,与人为善,这是秦地文人的真实写照。大巧无工,大道至简。突兀的忆起贺知章的两笔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长安这座城市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然而长安之音未改,长安之韵犹在。

多少次梦回未央,凭吊长门,看霸气细柳送几多离人;多少次魂归长安,还忆长乐,听钟鸣笙歌吟唱无数芳香。

长安君别离咸阳,就国长安乡,他想不到自己的食邑会成为汉家河山的心脏,始皇帝也想不到大好河山归于刘项。烂柯棋梦,黄粱千年,如果繁华不能重演,你曾傲立,便已是神话。张骞从这里起航,卫霍在这里点将,苏武回归这里名动东方,我们看到了汉家天下的雄壮,看到了“以汉为名”的滥觞。

抛开所有虚浮的称颂,文字的修饰,我们可以看到长安是一块精神的壁垒,它捍卫着我们的尊严。当汉末的纷乱席卷天下,当五胡的铁骑越过河套,当吐蕃的刀刃凌驾山川,当女真的箭矢射入北宋的咽喉,故国黯淡,神州凋零,哀人南迁。长安在历史的夜色下沉默,异族用刀剑切割我们的河山,蹂躏生灵,可长安的脊梁还在,它仍是万千汉人的桑梓魂乡。长安不再只是一座城市的名字,更是华夏民族的精神壁垒,宫苑楼阁,广厦长街,它们被占据,被摧毁,然而我们的心中仍有着不为折腰的气概。因为早在千年以前,张骞的驼铃从这里响彻西域,卫霍的骁骑从这里直捣龙庭,苏武的旌节从这里飞扬到了贝加尔湖畔。长安何在,余音飘渺云端,长安早已是我们民族的精神内涵。

谁曾绣口吐出了半个盛唐,犹醉月光;谁曾千金散尽还复来,仍饮琼浆。

长安是醉了的盛唐,捣衣声处,离人忘乡。清晨,山顶千门次第而开,醒苏的长安春风娇贵,丽人携伴。长安是一首诗,一首由无数诗人合写却没有终章的诗,诗句沧桑而明艳,诗行错落而大方。四杰,四友,李杜,王维,元白,韩孟,刘柳,大历十才子,小李杜等等,诗人们或春风得意,或哀伤时局,或淡泊归隐,同样的唐诗给予我们后学者不同的精彩。“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是诗人呕心沥血的杰作,是壮兴豪发探天揽月的造化,长安明媚的散落在唐人的诗句。墨卷未干,诗香馥郁。

我原以为长安徒剩下历史的废墟,没有了昔日的叱咤风云,消磨了古老而浪漫的热情。当我捧一本书,听一出戏,看一段演义,我才发现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从来不惧风雨,长安依旧灿烂。

长安今何在,人间一片月,长安在如水的月光里描绘不朽的传奇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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