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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类作文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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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随笔类作文(一):

寒梦忆母

随笔类作文两篇

很久已经不再触碰这高不可攀,也远远不属于自己的文章,寒夜一段残梦,记忆又开始作祟,故载、抄、写下了此文!

记忆枝繁叶茂的森林里,藏在绿荫下一直触碰不到阳光的一个地方,是坐落在桂西北边偏僻到几近荒芜的一个古老村庄里,那里的所有,偶尔翻起来依然记忆犹新。那里曾经住着一群人,现在却躺着一帮人,对于那里曾经的热闹不曾知晓,对于那里的凄凉,由始至终,想忘记,却铭记。

独处时还能清楚的记起,那些砸在旧梦里碎片般的镜头,和那些镜头牵绕攀藤出的历历场景。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决绝的将你们丢弃在冰冷的遗忘里,寒风再撩落叶时,我又会如何想方设法费尽心思的去亲近你们,我会如何想念你们并且夜夜梦到你们,我会如何的夜夜梦到你们又惧怕想念你们,我会如何的再也梦不到你们而又去发了疯的想念你们!

妈,你不在的这些年,我总会倔强的背着重重的行囊去找寻那个古老的村庄。仿佛那里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属于我的,到死都不甘心割舍。在一个空洞寂静的白昼,寒冬的寒风肆无忌惮地吹着,这里已经没有了些许的热闹。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进村庄,穿过他们的身旁接近了你,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妈。在那一刻,风儿听懂了我的思念,白昼的光线平铺开来,透过围墙将满村的凄凉映照的耀眼。愣了半晌,呆了很久,才渐渐地明白起来,回忆也慢慢的变得清晰,原来你已不在,留下的只有一堆泥土,一个可以思念的地方,纵然简陋,也可见证爸的用心良苦。

我坚信这堆泥土,是爸纵然贫穷也要有模有样将它处理好,唯一能交给我们的实实在在的能看得到你的东西。世间有很多事情是可以挽回的,譬如良知 譬如尊严,但也有太多的事情无可挽回,譬如死亡 譬如青春。而真正让我们念念不忘难以释怀的,往往是后者。对于命运,我向来敬而远之。对于他属于前者或后者的问题,也一直肤浅的不得而知。自从遇见了你,自从知晓了你是我的母亲,并且在我活到最不愿意离开你的时候以那样的方式逃离了我的生活,我就似乎在反复的猜疑和推敲里,被动地相信了命运。我想,任何一个人,你要以一种科学的姿态去预测他的未来,就会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命运,可回头来看,每一个人,最后选的只有那么一条路,且无可挽回。那么你——我唯一的母亲,选的那条路,或许就是,让我在忽而没有你相伴的残存生命里,坦然勇敢的接受你的离去,和你离去后只为了遗忘而去遗忘的艰难岁月。

最初有记忆的时候,是骄傲地坐在你肩头晃晃悠悠的年纪,你的手掌很温柔,即使在寒冷的冬季,都有种不会减退的温度。当儿时调皮的小光头随着生命的齿轮长长时,我和你,却莫名其妙的在男孩与生俱来的倔强和贪恋中疏远了。静静你走了,留给我们的只是渐行渐远的生活方式,让我在隐隐怨恨你的自私的岁月里,慢慢的开始怨恨你。直到有天,我在长久的疾病缠绕中坚韧地头也不回克服一些困难时,我才在如释重负后的余暇里反复的念起你对我的好,和那些深埋在心底一直未能表达给你的不容置疑的爱。

记得你总说,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没妈妈疼了,可现在,真的,我再也没有妈妈疼爱了!我该怎么办呢?因为你的离去而形成的生活里的大片空白,我应该拿什么去填补他呢?我只能说因为你,我“爱”上了太多太多的人,我“爱”上了拥有温暖温柔大手的女子,我“爱”上了可以抚摸着小孩子的脑袋静静地说“乖乖”的女子,我“爱”上了对我发脾气时我无言以对一动不动的女子,我甚至“爱”上了可以像我一样把母亲的模样刻在文字里的女子。那么你呢,你会不会一如从前地站在曾近离去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你的儿子,笑他的痴,笑他的傻,笑他在超负荷的思念里始终不愿意甩掉的痴痴傻傻呢?

我一直在想,病魔缠身的你面对死亡,是否早已视死如归。又或许,你还是那么的留恋活着,留恋活在我们身边的那些日子。你想看到的结局,在低梁下背倾尽一生后终究没能看到。眼看着生活变得更好,眼看着孩子们考上大学,眼看着春天的种子即将在秋天结出果实,你却突然疲惫的熬不住了!随着你离去的那个元宵节逐日远去,我开始发现,至少有一点我想错了:在你已经意识到死亡的那些空洞的白昼,和白昼过后那些辗转反侧的黑夜,你是何等的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常不在你身边的我们!好可惜,多少次坐在你枕边看着你不清醒却微微闪动的眼睛,泪如泉涌,等到你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间吃力的睁开眼睛,却又看到我已经背过去的冰凉而瘦弱的肩膀。那时我还小,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告诉我什么,所以我都吝啬的没能如你所愿。直到你离去很多年,我才恍然大悟自己错过了多少值得回忆的东西。那一刻,我终于可以不用遮遮掩掩,可以坦然从容的用男子汉的脚步去接近你。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想,这辈子,你到底留给我的是什么?是无处不及的母爱,还是无尽的悔恨?是你毫无保留的爱的坚韧,还是我无知怯懦的爱的缺陷?你在最后一刻满怀歉意的握着我的小手时,是不是想让我了解:我还小,可以自私的不用在失去亲人的痛楚里哭哭啼啼,不用在没有母爱的温床里滔滔不绝地怀念,悔恨大概就更不必了?是这样吗?

可我真的习惯了怀念,并且是怀念没完没了不明不白。说到底这怀念除了为了你,大部分还是为了我自己。对于你,我再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回忆里将你牢牢的记住以求些许的回报。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走的路,是什么方向,我更无从知晓,此刻坐在电脑前的我,是不是你想看到的。在祈求心安重新追寻幸福的这条路上,虽然得到了亲朋好友的很多关怀与帮助,但我还是走得左右为难,因此不停的后悔;我走得孤独寂寞,因此总是四下里张望;我走得慌里慌张,因此时而不自信的念叨。走累了 走烦了 走的没有底气了,就赌气的背着满满的思念来到你的身边,盘腿坐在只属于你和我的泥土前,一个人吃吃喝喝 说说笑笑 唠唠叨叨的,直到鸟儿归巢 黑夜降临。我想,你或许还在,还能听到我囔囔的靴子声,还能听到我靠近你时那一声催人泪下的呼唤。纵然,你从来不曾回应过。

你说如果命运也能挽回或重来,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活的如此辛苦了?我的母亲,也就是你,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一种结局,即使结局雷同,也不会是这样的方式离去了呢?那么我,是不是再也不用若有所思地坐在这里,绞尽脑汁的去回忆,去把这些碎片一样的记忆串联起来,写在文字里了呢?

对不起,我还是相信了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它让我明白,剩余的日子,除了坚强,我别无选择。只是,那些记忆的烙印,等同于命运,逼着我们除了服从,再无退路。如果说:回忆是一种缺陷,忘却是一种美德,那么,在回忆与忘却的狭窄夹缝里,我宁愿做个失忆的人,一生痴傻!为你为父亲为我为生活为那些形形色色的'走过我生命的人,我会永恒坚强,永不退缩!

  散文随笔类作文(二)

与陌生人交流

⒈那年我十三岁,念初一。正是深挖洞,广积粮的时候,一入学便开始了挖防空洞,功课倒成了次要。只有一门叫做农业的课,老师再三强调,这是为着我们将来上山下乡而设的。但是这些来自书本的乡村知识并不能激发我真正的兴趣,或者我也不甘做一名真正的农民吧。我的身体乐观地承受着强重的体力劳动,而我的脑子则空空荡荡。

⒉每个清晨,我就带着一副空荡的脑子走在上学的路上,走到那家小吃店门前。我要在这里吃早点。一口大锅支在门前,滚沸的油将不断下锅的面团炸得吱吱叫着。

⒊站在锅前的是位年轻姑娘,她手持一双长的竹筷,不失时机地翻动着,将够了火候的成品夹入锅旁的钢丝笸箩。她用不着看顾客,只低垂着眼睑做着自己的事,但她是愉快的,身形也因了这愉快的劳作而显得十分灵巧。当她偶尔因擦汗把脸抬起时,我发现她长得非常好看,新鲜的肤色,从白帽沿下掉出来的栗色头发,纯净、专注的眼光……在我当时的年岁,没有恰当的语言去形容一个成年女人的美,但她的美却真实地震动着我,使我对自己充满自卑,又充满希冀。

⒋以后的早晨,我总是刻意靠近她,对她作细致入微的观察。观察她那两条辫子的梳法,她站立的姿态,她的一切。我学着她的样子,当寒冷的冬季我戴上围巾又故意拉下几缕头发散出来时,我的内心立刻充满愉快。日子在我对她的模仿中生着情趣,脑子不再空荡,我觉出一个新的自己正在身上诞生。是啊,一个新的自己竟在模仿中产生,这是我事先完全没想到的。

⒌后来我搬了家。再后来我作为知青下乡。几年后我返回城市,偶然路过那家小吃店时,发现她还在。大铁锅仍旧沸腾着,她仍旧手持细长的竹筷在锅里拨弄。她的栗色头发已经剪短,短发在已染上油斑的白帽子边沿纷飞。她抬起脸来,脸色使人分不清是自然的红润,还是被炉火烤得通红。她没了昔日的愉快,已然发胖的身形也失却了从前的灵巧。她满不在乎地扫视着排队的顾客,嘴里满不在乎地嚼着什么。我站在锅前,初次怀疑起我少年时代的审美标准。她从锅里抽出筷子指着我说:哎,后头排队去!她的声音略显沙哑,眼光疲惫而又烦躁。好像许多年来她从未有过愉快,只一味地领受着这油烟和油锅的煎熬。

⒍我匆匆地向她指给我的后头走去,似乎要丢下一件从未告知他人的往事,还似乎害怕被人识破心思。

⒎又是一些年过去,一个秋天的下午,我乘坐的面包车在那家小吃店前抛锚了。此时,门口只有一只安静的油锅。我走进店内,看见她独自在柜台里坐着,头上仍旧戴着那白帽,帽子已被油烟沤成了灰色。她目光涣散,不时打着大而乏的呵欠,脸上没有热情,却也没有不安和烦躁,就像早已将自己的全部无所它求地交给了这家店。柜台里是打着蔫儿的凉拌黄瓜。我算着,无论如何她不过四十来岁。

⒏下午的太阳使店内充满金黄的光亮,使那几张铺着干硬塑料布的餐桌也显得温暖、柔和。我莫名地生出一种愿望,非常想告诉这个坐在柜台里打着呵欠的女人,在许多年前我对她的崇拜。

⒐小时候我常在这买油条。我说。

⒑现在没有。她漠然地告诉我。 ⑾那时候您天天站在锅前。我说。

⑿你要买什么?现在只有豆包。她打断我。

⒀您梳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穿着白凉鞋,您……

⒁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几乎怪我打断了她的呆坐,索性别过脸不再看我。

⒂我只是想告诉您,那时候我觉得您是最好看的人,我曾经学着您的样子打扮我自己。 ⒃嗯?她意外地转过脸来。面包车的喇叭响了,车子已经修好,司机在催我。

⒄我匆匆走出小吃店,为我这唐突的表白寻找动机,又为我和她那无法契合的对话感到没趣。但我忘不了她那声意外的嗯,和她那终于转向我的脸。

⒅不久,当又一个新鲜而嘈杂的早晨来临时,我又乘车经过这家小吃店。门前的油锅又沸腾起来,还是她手持竹筷在锅里拨弄。她的头上又有了一顶雪白的新帽子,栗色的卷发又从帽沿里滚落下来,那些新烫就的小发卷儿为她的脸增添着活泼和妩媚。她以她那本来发胖的身形,正竭力再现着从前的灵巧,那是一种更加成熟的灵巧。

⒆车子从店前一晃而过,我忽然找到了那个下午我对她唐突表白的动机。正因为你不再幼稚,你才敢向曾经启发了你少年美感的女性表示感激;为着用这一份陌生的感激,再去唤起她那爱美的心意。

⒇当你走向陌生人,平淡的生活便会常常充满陌生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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