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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包的往昔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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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包的往昔散文随笔

青龙包,在红土坪的东南角,在独渣山的眼皮子底下,在和事湾的身旁。青龙包离我家不足千米,与我家隔田间河相望。

青龙包,是从风水的角度命名的。看风水离不开龙脉,我家后山的龙脉,是一条戏双流而至的巨龙,而青龙包犹豫它的一颗龙珠。青龙包又名青茏包,是从它的地形和植被说起的,这一点,无须过多地解释。

在家乡平坦的旷野,不里不外地突兀着一个山包,就像美女长了一颗包牙,不知扎了多少人的眼珠子,不知有多少人在想,它是怎么回事?它是另类,也是点缀,更是世人的谈资。不过,我也脱不了俗,常问:它是怎么形成的?

前几天,我诚邀李作振老人当向导,共同探访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独渣山。当我站在高高的山顶,鸟瞰尽收眼底的青龙包时,我又叨起了它的出身。作振老人说:“青龙包的形成,至少有几千年以上的历史,它是独渣山的垮塌引起的。”他的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从不同的`角度观察,似乎无一不印证他的说辞。

“你是怎么得出这一结论的?”

“是从葫芦溪的泥石流想到的。几十年前,葫芦溪垮了一条小山,一泄千米,最终的情形,与青龙包一模一样。”

“除了推断,你还有什么佐证吗?”

“有啊,青龙包周围的土壤,是死红泥,而它的与独渣山的同类,都是汽泡土。再说,从植被上看,除了独渣山的北坡及青龙包外,其它的地方都没有黄珠栗树。”

青龙包,原是一条短小、陡峭的山脉,它依偎在独渣山的北部,但又独立成峰。然而,在一个异常遥远的年代,某天某刻,它轰然垮塌,呼啸而下,犹混沌初开,雾烟盖天,直捣两岔河畔。冲在最前的泥石,被后推力堆积成了青龙包,随后而来的尾流,便成了一条低矮的小山岗。小山岗始终与独渣山相连着,它是青龙包与独渣山的脐带。

有了青龙包,也有了河泗湾。

记忆中的青龙包,恰似启明星一样靓丽。远眺,它苍翠葱茏,鹤影点点,犹青螺浮水。特别是白鹤,每天迎着彩霞而振翅飞翔,如洁白睡莲的绽放,黄昏,它们追逐着夕阳而归巢,招呼着,欢笑着,打闹着,翩跹着,蔚为壮观。近看,它古树巍峨,遮天蔽日,老藤缠绵。那一棵棵数人合围的黄珠栗、马尾松、板栗树上,白鹤鼓噪着,震耳欲聋,令人新奇而又敬畏。你若稍有迟疑,鸟粪就会雨点般地袭来,让人望鹤兴叹。还有那极具特色、紧密相连的鹤巢,会让你耳目一新。最大的那棵树上,恐有数百个鸟巢,或上下相接,或横竖成串,毫不夸张地说,有的长达丈余。

相传,曾有一只路过的青庄鸟,重约二十斤,因体形高大、伤势严重而不能起飞。它自告场垭滑翔到山下后,便侨居在青龙包疗伤,整天以白鹤蛋为食。伤愈后,它引吭嘶鸣,先在青龙包上空盘旋,后又在故乡的上空环飞,最终,它从文公垴的上空飞远――毕竟,无人懂得“鸿鹄之志”,或许,远方还有另一半让它牵挂。

据八旬老人讲,在百多年前,青龙包来了一只巨大的哼虎鸟,其叫声如霹雳,乡邻闻之无不胆战心惊,皆闭门不出。在青龙包隔两岔口的斜对面,即现在的中学遗址上,有一家百年老铺,因无人购物,生意每况日下。铺老板明白个中道理,便雇名猎手射杀那只哼虎鸟。老铺旁有一棵千年古柏,那只令人仇恨的巨鸟,常常“酒醉饭饱”后飞到柏树上小憩。某日,那位猎手躲在老铺里,把明火枪管搁在窗棂口,屏神凝气,只听一声枪响,那只巨哼虎鸟应声落地。据说,那只大鸟并没有当场毙命,而是在地上滚动了好久,才慢慢咽气……

对于第一个传说,我是相信的,因为十多年前的早冬,一只受伤的大雁无法南飞,飞落在栗子坪的油菜田后,被家乡人活捉。至于后者,有些夸张和拟人化,我不置可否,但有一个不争的实事,就是老铺和千年古柏确实存在过。五十年代中期,因建红土坪中学,老铺被家乡的愚公李作昌买走了,古柏也遭他人无端地砍伐。至今,家乡还有一种小哼虎鸟,个头虽然不够大,但声音依然很响,鬼哭狼嚎一般,听者无不毛骨悚然。

青龙包的原貌,在我的脑海中并没有储存很久。在70年代初,为了开垦田地、砍瓦柴,青龙包上的原始森林,都如剔头发一般被釆伐了。从此,在青龙包上繁衍了无数代的白鹤,失去了美丽的家园。我们的儿孙,会像我们小时那样,攀上高枝拾回鹤蛋么?他们能尝到烧蛋的香甜么?

不久,在光秃秃的青龙包上,有人竖起了一根高高的杉木竿子。杉木竿子的顶端,除捆绑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还安装了一个大大的高音喇叭。伴随着红旗飘飘,高音喇叭里常播放出一首首动听的红歌。当然,各种通知啦,某某搞资本主义啦,谁谁又是一棵毒草啦,等等,人们都是从高音喇叭里获悉的。

那时,农业学大寨的豪情犹在,有人要推平青龙包造田。慷慨激昂间,有没有想过,青龙包的周围尽是良田,一座小山的泥石运向何方?庆幸的是,喊着喊着,田土就到户了。

如今,青龙包上又变得葱茏馥郁起来,偶尔也有白鹤在上面逗留,然而,它们能找回过去的天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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