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正在驱逐300万外来穷人散文随笔

“我正在悄悄地、力所能及地，背叛着你。”

“你们这群试图拥有我的穷逼，多年来，竟从不曾真正了解过我。”

“外来的穷人们，你是我的过客，我也不是你的归宿！”

“请，卷铺盖走人吧！”

“成都，不再欢迎你。”

——来自成都的自白

01

成都，正在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去年，我一个北漂的朋友，她从小体质不好，北京严重的雾霾，导致她得了呼吸方面的疾病，经常胸口疼，难以忍受，于是来到成都，准备在此休养一段时间。

她之前对成都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这是一座安逸舒适的城市，于是她不假思索的就来了。

结果三天后，她住进了医院。

那段时间，正是成都雾霾最严重的时刻，全球第一，甚至超过了北京。结果出院之后，她二话不说，就迅速逃离了成都。她说受到了欺骗，以后再也不敢来这个地方。

而我在成都呆了七年。这七年里，不得不说，成都，正在发生着悄然的变化。最大的感触是，成都寒了无数外来者的心，让于此艰苦打拼的外乡人，不敢轻易说爱你。

02

过去，成都是四川人的成都

是年轻人有颜面的退路

现在，成都不欢迎你是穷逼

在过去，成都一直是四川人的成都。它是温柔地、富贵乡、安适享乐、生活节奏舒缓，堪为“天府之国”，无论你怎样形容它，他都是四川人的成都。

在这座城市，除了土生土长祖孙三代都是成都本地人之外，它的流动人口，其实就是四川人，——来自南充、绵阳、广元、巴中、自贡、雅安、德阳、内江、乐山、宜宾等各州县，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大家的口音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操一口“四川话”。

在成都久了，你会发现一个特别诡异的现象，外省人来都学会了“四川话”，但是你从来看不到成都人说普通话。它对外界的不接纳，一如既往的傲娇，让成都以外的四川人很容易产生归属感。会下意识的把自己与成都归为一类。

数年前，身边不断有朋友离开成都，前往北上广，他们走时都告诉我，以后会回到成都安家，外面工资高，成都房价低，几年就能凑够在成都首付的钱，然后就留在成都，照顾孩子上学，享受成都慢生活，安度晚年。

这是大多数成都以外的'四川青年的人生选择，很多人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短短几年过后的2018年，在外打拼的童鞋都到了结婚的年龄，然后怀揣几十万血汗钱意气风发回到成都，准备结婚安家，然而成都已经不再欢迎你，你那点破钱，买不到房，落不了户，小孩读不了书……回老家么？我一个闯荡过北上广的人岂能如此没有颜面？精神上早已回不去，况且老家已被拆得七零八落，现实处境也是回不去。

安家成都，原本是你闯荡世界后的退路，是你回老家嘴角上的颜面，现在的成都，已经让你颜面扫地，你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漂泊，但成都给不了你一套房，没有房就不能成家，不能成家就只能一直耗着，然后年龄越来越大，压力越来越重，父母不断逼迫，很多人近乎崩溃，这就是大部分成都以外的四川年轻人的生存现状。

归根结底，成都现在是“准一线城市”，不欢迎作为穷逼的你。没在外面混出个模样，成都也不再需要你。

过去它温柔，包容，现在它翻起脸来，也快得吓人。

过去它说，“成都，是一座你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而现在，成都是一座，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的城市。

03?

成都人将慵懒谓之“慢”

贫穷的外来人为成都注入奋斗精神

终成被“驱逐”的对象

成都的城市感受，经常会被一个“慢”字来予以概括，这让成都显得好像特别有生活气息，彻夜不休的麻将声，街头随处飘来的小龙坎火锅味，人民公园的盖碗茶，夜晚悠闲的河边漫步，都成为成都生活气息的明证，都让外界无比向往成都的“慢生活”。

成都的慢，其实就是源自成都人骨子里的“懒”，被包装成了慢。而这种慢，普通人根本享受不到，他似乎只是成都本地人的特权。

外乡人来到成都，迫于生存压力，基本都是风风火火，开早餐店的凌晨即起，烤烧烤的通宵不眠，地铁口摆地摊的人，躲避城管时候的飞跑速度，早晨8点半天府广场挤地铁的年轻人的姿态，都让人无法联想到慢字。

除了下班点的二环高架科华路与总府路下穿隧道，“车行两公里，用时三小时”噩梦一般的堵车，让人感到成都稍微有点慢之外，其余时间基本无感。

处于社会底层，奋斗打拼着的外来人，与成都的慢生活格格不入。通宵打麻将被派出所巡警以扰民为由进行驱赶的那批人，每天在公园喝盖碗茶，摇着蒲扇在藤椅上晒太阳的那些人，永远不会是他们，他们永远都在挤公交或加班的路上，他们没看过《谭谈交通》，更对李伯清没有太多的感情，他们认识的唯二的成都人，可能就是他们的房东与老板。

他们只能在朋友圈看房东四处旅游的照片，然后默默屏蔽，点开电脑，揉揉眼睛开始加班，因为房东有五套房用来收租，你住在他一套房的五分之一的角落里，还是隔断间。

这就是命运的差别。

外乡人为成都注入了奋斗的精神，却永远无法跨越阶层壁垒，过上如成都人一样的慢生活。

而今，他们故乡回不去，亦无法在成都安家，旅行归来的房东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外面房价都涨了，我的房租要涨。没得商量，我这房挂网上分分钟租出去。什么？不愿意？三天内给我搬出去。

因为贫穷，他们终成被“驱逐”的对象。

04

成都人势利、排外，与外面没有区别

房价大涨之后

一个房东或中介，就能牛逼到你难以想象

成都并非每个姑娘都外表火辣内心善良，并非每个男人都耙耳朵，他们也精明，势利，一如既往的排外，甚至超出你的想象。

成都房价逆天增长，摇号，限购，积分入户等政策出台之后，贫苦的外来人陷入穷途末路，从麻将桌里探出头来的成都人，找出租客的租房合同，一个一个的通知涨房租。

朋友前年租的一个小单间，550元租了近两年，结果前段时间突然接到电话，房东说房租要涨到880元，要不是图个吉利，房租会被定到1000以上。朋友一气之下搬走，结果再租同样的房子，都在1000以上。

上一次，我路过一个房产中介店铺看房，我仔细看在贴外面的广告，看完后询问：“还有卖的吗？”结果守在门口的女老板上下斜瞟了我一眼，双手抱胸，显得非常不屑，恶狠狠地说：“没有，卖完了！”，我不堪其辱，径直走进店内坐下，声称我要买房，结果另一个店员接待了，态度依旧不好，感觉不想跟我浪费时间，因为每一套都在两百万以上，他们觉得我买不起。

05

进不去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

成都，终有一日我会真正拥有你

七年来，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故事，演绎过太多悲欢离合，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但七年后，我才发现，成都从不曾属于我。

我对她爱之深切，她却对我冰冷以待。

我终究只是一个过客，她也不是我的归宿。

我是一个来自外乡的穷逼，我没有两百万，我只能远远的凝望着她，不配拥有她。

成都，让我又爱又恨。

成都有600万流动人口，大概有300万都是买不起房一族，未来，是被驱逐还是自我逃离，我不知道。

只希望，我们的奋斗精神不要被磨砺，不要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只要我们有信念，在哪里都可以建立一个温暖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