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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思念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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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三月,江南已经是草长莺飞、繁花似锦了,可是内蒙地区依然春寒料峭,呼啸的冷风呜呜作响,吹得路人的头发像冬天断茎的枯草,一个劲的飘动,撩拨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姥姥就是在这个恼人的三月去世的,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心里总不是滋味,过往的一切,便每每铺陈在记忆里,让我的心里老是湿漉漉的。

三月的思念散文随笔

姥姥是个小脚老太太,个子也就一米五吧,长得瘦瘦小小的。姥姥的脚活脱脱就是两个粽子,小小的,臃肿着,完全变了形。记得我给姥姥买鞋时,总是买童鞋才能合脚。姥姥的一生不是很顺利,生我妈后不久就离婚了,后来嫁到了我们村,好在这个姓李的姥爷对姥姥很好,视我妈妈如己出,所以我妈妈的童年还算幸福。后来妈妈生我们后,姥爷又把我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外孙,整天不是搂着就是抱着。只可惜姥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留下姥姥和我那还没有成年的舅舅两个人。由于姥姥是个小脚,肩不能扛手不能推,为了生存,只能再次嫁人,嫁给离我村七、八里的姓刘的姥爷。

小时候家里很穷,俗话说,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在那些个贫穷的岁月里,姥姥家是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到了姥姥家里,我才能吃到一些平日里吃不到的好东西,得到因为孩子多而在母亲那里得不到的宠爱。因此,每到节假日,我都会不辞辛苦的步行七、八里路到姥姥家。刘姓姥爷叫刘二明,是个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退伍军人,个子高高的,国字脸,满脸的慈祥,印象最深的就是姥爷家的柜子上那两个相框里排列的满满的都是他和战友们穿军装的黑白照。其实,这个姥爷给我的记忆最多,给我的温暖也最多。记得姥爷每次在我睡下后总会摸着我的背说,“男绵女涩,这孩子将来一定很有福气。”姥爷已经去世多年了,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慈祥的老人却已经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那温柔的话语也一直留在我心里,温暖着我。

姥姥有一把锁,锁着她的朱漆大红柜,每次去姥姥家,姥姥总会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些炒大豆或者几粒水果糖,或者自己平时积攒的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给我。姥姥那把不离身的钥匙也只有在我去时才肯摘下来,递给我,指挥我到柜子里去取这样那样的好吃的东西。记得每次去姥姥家,都能吃到炒鸡蛋,也许是因为鸡蛋少的原因吧,每次姥姥都要往鸡蛋里面加一些淀粉,炒出的.鸡蛋也就足够我解馋,而这炒鸡蛋,我在家里是绝对吃不到的,因为家里的鸡蛋都被妈妈卖钱换了油盐了。

最让我难忘的是姥姥做的杀猪菜。每到腊月,姥姥家总会杀猪,杀猪那天就会做一顿烩酸菜,里面有酸菜、土豆、豆腐、粉条,还有大片的猪肉,现在想起来都馋得我直流口水。虽然在农村烩酸菜几乎天天吃,但能够吃到猪肉烩酸菜的时候却屈指可数,也就越发的诱人。因为是自己家养的猪,所以猪肉一半红一半白,但是吃起来一点都不腻人。姥姥知道我爱吃肉,所以我碗里的肉总比别人的多,尽管如此,姥爷还会反复的叮嘱姥姥,“给二闺女多盛点肉,她爱吃肉”。现在想起来,在那些个困难清贫的童年生活中,那两个老人给我的爱是何等的深厚,以至于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可惜的是,在我成家后不久,姥姥、姥爷就相继去世了,在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的深情厚爱时,他们就悄悄地离开了我们。记得姥姥下葬那天,料峭的寒风呼呼的叫嚣着,吹在人的心上,让人感觉彻骨的寒冷。有人说,这样的天气说明死者生前命不好。我不大相信命运,但是我又希望真有命运这么一说,希望有那么一个万能的神灵,把我对姥姥、姥爷的思念捎给他们,把我的祝愿也送给他们,希望姥姥在那边会生活的好点,不必再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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