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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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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随笔1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歌声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我的心里。

送别的随笔

今天下雪了,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一夜,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没的画面了。我和我的好朋友们,坐在老学校的仿草坪里叙旧,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同学们却给我唱起了“送别”,和铉很美,声音很轻,就这样把歌唱给我听,我忍不住潸然泪下,因为我要转学了,大家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可能是一年,可能是两年,也可能是永远。尽管在一个星期前大家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可一想到从小到大的玩伴就要分开,心里还是很难受,要有多坚强,我才能做到念念不忘......还记得那个天真的约定,说好每年下雪都要在一起,离约定的时间不到两年,我就要食言了。去年下雪,各个班级之间展开了一上午的较量,在操场上,我们和老师们玩的不亦乐乎,尽管全身都被雪球砸湿,可那一次的经历却成了我最美好的回忆。翻开回忆的图册,寻觅记忆的源泉,如今,只剩下了照片。

到了分别的时候,那句“再见”久久没有说出口......

送别的随笔2

我喜欢的一首歌——送别。

歌为何物,抒情而已。

从泰西剧院中的连幕歌剧,到中士戏台上的民乐杂曲,从大众流行的R&B,到流行大众的国歌进行曲,无脱情囿。或慷慨激昂的爱国热忱,或缠绵悱恻的刻骨铭心,或母子兄弟的血浓于水……

本人乐坛见闻菲薄,惟觉歌诗一体,以诗化的空灵表述挚情的歌化,当为最佳。则这首《送别》应是化情为诗,以诗成歌的典范。

“长亭外,古道边……”的吟唱,早已随着《城南旧事》而脍炙人口。唏嘘中,破败的石廊、砖缝石罅里丛生的荒草、凄凉着延向远方的羊肠路、漫卷沙石的西风、故人瘦马的蹄印一并浮现眼前。

为什么会想到故人?这就触及了李叔同的妙笔。

长亭古道、晚风笛声、芳草夕阳,似乎都是景物,不见人物。但细细品析;长亭是家居院庄的外沿末端,古道则是千里驿途的支路源头;晚风吹醒了情酣酒醉后的归心别意,笛声倾诉着春风对玉门的依恋与无奈;萋萋芳草痴痴望着叠叠峰峦外的夕阳,仿佛捕捉着一位老友若隐若显,将逝未逝的依稀背影。

没有老树寒鸦的大众化联想依托,没有临行的相拥,叮咛与噙泪,用最是浅显的文字叙写最明澈不过的风景,蕴含最难以言宣的情感,可不是借景抒情的诗词华章吗?与其说诗是歌词,不如说歌词是诗。

歌毕竟不能只做景物的堆砌,“天涯海角”间,友情的主题终于浮出水面。“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道尽了人生数十载,天下四五洲,知已交心却寥寥可数的苦涩。而知交偏又流落天涯,“若比邻”的安慰只为那苦涩多加了份悲怆的自嘲罢了。为免独对杯寒酒冷,人去楼空的长吁短叹,不如在离别前以“一觚浊酒尽余欢”,笑问“今宵别梦寒”。

送别不该是挥洒眼泪的比赛,不如换作快语豪情,美酒欢娱以及对未来的祝福吧。

如果说歌曲的前部所述是人生的一支插曲,那么最后的歌词“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则是人生交响的主旋律了。一句纲目框架式的总结性基调,道出了《送别》所作的意义,也隐约泛出日后晨钟暮鼓,黄卷青灯的一丝端倪。

寓知交挚情于三两风景,寓人生玄机于片言只语,诗化的文笔下涌出几掬清丽的文字,再汇作这首行云流水的歌。

在今夜,浊酒一杯,将这首歌唱给所有离去和正在离去的人儿!霜寒露重,珍重添衣!

送别的随笔3

时隔三十六年,站在身边比我高出一头的恒承袭着我的执著,一路至此,追逐属于他的梦想。

我正心下暗思遥想,恍惚间已到了尽头的红绿灯处。跟在恒后面,车子多的时候拉一下他的手。而他不需要转过身,就会知道并且体谅我在陌生路口处的局促,他的手掌在我的手指处稍稍握了一下,这是我们的默契。

过了红绿灯,沿街有很多的小饭馆。我们边走边看,进了一家“土菜馆”。点了西芹炒肉丝、冬瓜筒子肉,还有一份煮干丝。等到服务员将菜端上来一并摆开的时候,我俩都笑了。煮干丝里也有着若隐若现的瘦肉丝,也就是说,三份菜都是有肉的。

“我们好像是很久没有一起在外面吃饭了。”我拿着筷子,在饭碗里拨着看上去有些硬的米粒,看着对面的恒。

“春节前一起在苏果超市楼下吃的米线。”恒边吃边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妈,你怎么不吃?”恒说着夹了一根筒子肉摁在我的饭碗里。

“妈妈这几天胃不舒服,你吃,多吃点。”我将筒子肉又夹给他,嗓子里哽着,不能再多说什么。

我舀了些煮干丝的清汤泡了饭,却还是咽不下。恒喜欢吃肉,一个劲儿地说好吃,吃了三小碗饭。我看着他吃,真希望时光可以停留,至少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

雨停了。

下午,带着恒去与班主任朱老师见面。简单的沟通以后,朱老师安排他明天帮着辅导员做大一迎新工作。眼看着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我准备乘车回家。

去学校北门的路上,太阳已经微微西坠,一抹斜阳将校园内林木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行至图书馆,二分桥的堤边杨柳依依,桥下的河水缓缓流淌,波光粼粼。一路无话,两个人都走得很慢。

到了北门,我们站在门口处告别。我关照他一定要好好学习,要好好吃饭,抬起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他点头应允,将手中原本帮我提着的包递过来,用憨笑宽慰着我。我想再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一如当年母亲看着我独自走进风雨中通往五里小学的路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37路公交车开过来了,我紧走几步走出校门赶着投币上车。车子缓缓启动,我探身向着车窗外看去,恒依然站在北门,朝着公交车的方向。我想对他挥挥手,可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成了很小很小的黑影,然后就看不见了。眼泪,一涌而出。

路牙边的的夹竹桃,一路渐行渐远,隐约着几朵粉白色的小花。

送别的随笔4

人生在世,生死离别,悲喜交叠,这是每一个人必须经历的痛,但,孰重孰轻,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悟到。只是,母爱这种情感,一旦被牵引出来,就如同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快过年了,为了来年的吉祥,总会将家里底朝天的收拾一遍,而今年要搬新家,洗洗能洗的也就作罢了,也是少有的清闲。

但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母亲,母亲在时总是把年张罗得红红火火的,看着就兴旺也充满了喜庆,也让我感觉到实实在在的幸福。而现在没有了母亲的年,总是缺少的东西太多太多,关爱没了,温暖没了,不觉中就会在心里寂寂地生出许多束手无策的感觉来。

这样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母亲的墓前,要让她看看还好的我,每次去,我会带上小零食,还有不能少的纸钱冥票,和母亲絮叨絮叨心中的想念,只是,我怎样的忍着,眼泪,早已成行成河地在心里流,是因为我所有的委屈,就只能在您这理直气壮、无所顾忌的变成泪流。那从眼中涌出的亮晶晶的东西,掂在手里,温润如玉,搁在心里温暖无比,也是您给予我幸福的反刍。

母爱,是没有初心的,如光在我的生命里闪烁,为灵魂而生长,所以女儿泪,才有着花开的美丽与疼痛,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读懂的。

母亲,我知道您在世界上最遥远的那方,可思念却让我的灵魂一次一次的找寻着您,每一次来到您的墓前,也是我灵魂的一次回归。

漫天飞舞的雪花啊,你如精灵般飘飞而来,一定是要告诉我,天上比人间快乐得多,是因为母亲在天上,我就放心了。

母亲,漫天飞舞的雪花,就是我对您写满天空新年的祝福,祝福您新年快乐!天堂安好。

送别的随笔5

我的好朋友苏良碧不说走,却走啦。20xx年3月9日,农历二月初九,星期日,连续阴雨冰冷天气,那天可是难得的多云。

中午,我正要午休,接到我哥的电话,说良碧突然昏迷过去,要我马上过去他家帮忙送医院急救。我气喘吁吁赶到他家,套房底下停着两部救护车,屋子里清静得让人心慌,却早已经有好十几个人,都是满脸的凄凉,不说话,只是摇头。进入他的卧室,两个医生正在他身上忙乱,却是将医疗器具从他身上御下,嘴巴气气的,“太晚了,不是我们不尽力,你们可以报案,让公安来解剖,什么事都明白了。”他儿子有点呆若木鸡,心里好象很自责,煮的饭说是烧糊了,还没吃早饭,午饭也不吃了。他老婆正从厦门往家里赶的路上。他老婆上世纪九十年代下岗,工龄被政府卖断,没有职业,他儿子还在读大学,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我看他的脸,很安静的,平时常常见到的有点孩子气的一丝笑意,还挂在脸上。明显正在睡觉,这怎么会是走了呢?可他鼻孔没有了呼息,心脏停止了跳动,医生收走救治器具,走了,再也不回头了,可他果真是走啦。

他家角角落落都种着花草树木,还有一丛青竹,很青翠地生长着,他的卧室置满了书,书桌上零乱着一大堆稿纸,说是昨天耗夜,黎明才睡,他都是这种习惯,晚上写稿,改稿,早上五六点才上床睡觉,临近中午才起床吃早饭。我打电话给一些朋友,有说昨天才见到他,有说前天晚点下班,遇见了,还说了笑。他一生清洁,守信用,做事认真,做人随和,朋友有事,他都尽力帮忙,这么好的人,大家都不相信,可他果真是走啦。

可他果真是走啦。送葬的队伍长长的,缓缓地经过塔雁,穿过三角街,经过中医院,缓缓地,仿佛一条长龙,穿过东大路,进入宝美街。别了,种满花草树木可爱的家,别了,摆满书籍的卧室,别了,热闹的街市,别了,很细心照顾你生活饮食的老婆,整天唠叨你不要抽烟的老婆,别了,大学还没有毕业很乖很老实的独生子,别了,亲爱的朋友,可爱的父老乡亲。队伍在阳光新城前的桥头停下,他躺上灵车,灵车缓缓地,别了,静静流淌着的产溪,别了,村前高大苍老却还很年青的橡树,美丽的,德化的山山水水,别了,天空阴沉,虽是午后一点半,看着总象是黄昏。

好朋友良碧,今天我们送你,接下去又要送谁?送你的人有一天也要让别人送,就象你曾经送过别人一样,将来,又会是谁前来送我呢?随着年龄增加,偶尔,一二个很熟悉的脸孔似乎是消失了,我们一个个送走他们,想起来有点象战争年代,我们送别前往前线的战士,更象远古的闽南乡亲,送别前去海外创业谋生的游子。

想象着我们都站在安平桥前面的码头上面,远望着茫茫大海,海风刺骨的冰冷,汹涌的海浪让人惊心,不断用翅膀拍打浪花的海鸟,激昂的鸣叫在阴沉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孤线,仿佛记忆中元宵佳节晚空中一朵朵盛开的爆竹烟花。

你已坐上高大的海船,我们不停地挥手,我们知道,你将前去远方,具体不知道远方的那里。我们知道已经有许多亲人朋友前去那里。他们去了,从此音讯全无,一定是没有能够通到我们这里的邮局、手机、电话。现在是将来的古代,就象古代是现在的古代,古代也没有邮局、手机、电话啊。古代,我们好多闽南人去了海外,不是也常常地音讯全无?还不是后来航海业发达,再后来发明了邮局、手机、电话。我们知道,他们正在种植、开垦、经营,你前去跟他们相会,他们会在另一个码头接你的。

你老婆、儿子满脸的不忍,“良碧啊,你路上千万要注意身体,天凉了要注意加衣,不要再耗夜了。”。你老婆一直唠叨个不休,好象不跟你一起去,她一百个不放心。“老苏,你路上会想我们吗?我们聚会,我们喝酒,我们采风,我们都会想你的,你不在,都不知道我们聚会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境?”。你老婆还在唠叨,“你路上要注意按时吃药啊,一日三餐都要按时吃哦,你喜欢的书、笔、茶具、茶、水果、干粮,还有你喜欢的那顶斗笠、一年四季的衣服,还有路费,都为你准备在行李上了。”。

不一定就音讯全无,我们会梦见你,或许梦就是你那里的通讯工具,将来的古代,现在,我们不知道梦就是你那里的通讯工具,就象古代,古代人也不知道有邮局、手机、电话等通讯工具啊。我们知道你就在远方,到了那里,与已经前去那里的人一道,好好奋斗,先建一座房子吧,你曾经是全县最棒的拖拉机手,有机会就建一个大农场吧。你还建文学社,编辑报纸,写文章,一定的,你文笔那么好,知识那么渊博。你只是比我们先走,去打前站吧,先去那里,先去打点打点,将来,我们陆续也要前去,那个不知道那里的远方,相信的。

好朋友苏良碧,明天是你的头七,相信你已经到了那个不知道那里的远方,我写这篇文章以寄哀思。

送别的随笔6

今天的气温比昨天低很多,想起昨天这时,是那样的燥热。

中午,因为还没能办理校园一卡通,所以我和恒去校外吃饭。大学城路牙边的夹竹桃,间或一些说不上名字的树木,很是高大繁密,在阳光下默然相偎。

隔着林荫道的内侧围栏,可以看到校园,这里将是恒未来几年生活与学习的地方。我看了又看,想要牢牢记住它们的模样,哪怕是一棵树,哪怕是一朵花。

我们在树荫下走着,我的个头而今只是够到恒的肩而已。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看恒,看他这段时间脸颊的青春痘似乎多了起来,而那些祛痘的洗面奶什么的,他又是不肯用的。

太阳还在当头照着,突然间就飘来了几丝小雨。

“妈,是太阳雨。”恒笑着对我说。

“嗯,是太阳雨。”我抬起头看看天,被太阳光刺地眯起了眼。

不远处,有一个修自行车的摊位。一只脏兮兮的打气筒,两辆山地车斜靠在打气筒旁边的树干上。山地车是彩色的,很漂亮,看上去是男孩子的车。修车的师傅闲着没事干,坐在树荫底下打盹,眼睛不甚严实地闭着。可能是被雨丝惊醒,也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他的`眼皮抬了一下,随即又更加悠然地耷拉下去。

这条林荫小道,契合着我想像中的静谧,当下心安。

送别的随笔7

“等我送送你”,正急忙穿鞋的外婆喊到。可这时,我已经拖着行李箱,背着书包出门了。

我站在十字路口那儿等车,当时的天还是灰蒙蒙的,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周围的一切看得也是模模糊糊的,加之我又有点近视。

很冷,哈出的气都是白雾。我把手揣在包里盯着汽车驶来的方向,脚不停的在地上跺。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光听声音,我就知道定是不放心我的外婆。

我转过身去,看着年老的外婆正踉跄的走来,我的鼻子酸了一下,外婆替我戴上一块儿围巾,说:“天冷,小心着凉”!

“不是不让你送吗”!

外婆没说话,又拿了个皱皱巴巴的袋子塞进了我的书包。也不知道是什么,正想问问,眼睛里那不识趣儿的眼泪在打转,就快掉下来了,不想被外婆看见,就强忍着,抬头望向天空,眨巴几下眼睛。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吗?想哭的时候抬头看看天空,眼泪便不会掉下来。看来还挺管用的。看着天空,月亮还没走,泛着淡然的白光,突然,我竟分不清究竟是月亮还是太阳。

“你干嘛”?我这才回过神儿来。“哦,没事儿”。眼泪早已被风吹干。“这车怎么还不来啊,是在哪儿堵上了吗?应该不会呀,还这么早”。外婆自言自语道。

“嘟~嘟~”。没过一会儿,便听见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来了”。外婆提着我的行李箱走到车跟前帮我放进储藏箱里,我踏上了车,右脚刚上去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回过头来,“外婆,我走了,您快回去吧,外边儿冷”!说完便上了车,只剩最后一排有空位了,坐下后,我透过窗户看去,向外婆招手,外婆也回应了我。

车子开远了,离外婆也远了。外婆变的很小很小,小到尘埃里。渐渐地,外婆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望着窗外,越看自己越想哭。

忽然想起,刚才外婆塞了一袋东西给我,打开书包一看,原来是一袋苹果,是我喜欢的,苹果底下还有几百块钱。这时,再也阻挡不住泪水。

汽车开了一会儿,我的电话响了,是外婆。

“喂,外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外婆没受过什么教育,手机根本不会使,我从前把她手机的快捷拨号“1”设置成了我的号码,并教她如何使用。

大概,外婆就是这样给我打的电话吧。

送别的随笔8

想起遥远记忆中同样静谧的一条土路。三十六年前,我每日背着书包细数着五里村土路河畔垂柳的柔蔓,不倦不怠。

五里,是一个村庄的名字。与化肥厂一水之隔。

化肥厂的临时工大部分来自五里,我心下猜想,这或许是早前就订下的协议吧。厂子征用了五里的土地,就得照顾五里的农民到厂里来打工挣钱。

两千多名的合同工与临时工,星布在厂子的各个岗位,虽无亲如一家的黏腻,却也是融洽的。毕竟追本溯源,哪一个不是农民的后代呢?

所有化肥厂子弟的童年,无一例外地都会因着父母的关系而与五里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至于日后的怀想,那更是会时时侵入到绵绵乡愁中来的。

除去那些不曾记事时的亲近,真正踏上五里的土地,是在我七岁那年。

七岁,母亲觉得让我去城里上学尚为时太早。

我的生日小、腼腆、不爱说话,种种原因让母亲决定依然把我留在身边。然而河西的幼儿园是不会再去的了,一架秋千,几匹木马,又如何能满足七岁孩子对外界日渐蓬勃的向往呢?我要上学,我坚持着要去上学。

五里有一所小学,于是母亲将我送进五里小学读一年级。

我已经记不清五里小学大门的朝向。所有启蒙的数字与拼音,也一直在模糊的记忆里跳跃着,无法细辨。

从河西到五里小学,蜿蜒着一条清澈的小河。我一个人背着书包,沿着河畔去上学。

小哥去城里上小学,父亲与母亲在厂里三班倒,他们都无暇顾及到我。我不介意自己是一个人,我踢踏着小石子,自由地一路行走。心的自由,不应该有喧嚣。

一个暮秋的早晨,父亲上大夜班,还没有下班。母亲赶着做一家人的中午饭,然后去上白班,小哥已经乘厂车去了文林小学。

“这个天气,你可怎么去上学啊?”母亲扭头看着门框外的雨帘,声音飘过来,和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没说话,背上书包掂脚够着身子去拿挂在墙上的黑色长柄伞。我在用身体的极尽所能来告诉母亲,我才不在乎。

“你这丫头,就是犟!”母亲转身过来帮我拿了伞,不再说什么。

我打着伞,穿上红色高筒套鞋,那是母亲托厂里的采购员从外地买回来的。有了漂亮的套鞋,下雨未必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怎奈出门后风大雨急,地面上满目枯黄的断枝残叶,我两只手紧紧握住伞柄也是吃力。

过了河西马路,我突然间有些怯了。高垒于河面通往五里小学的窄小土路,经过雨水的浸泡冲刷,很是黑亮滑溜,歪歪扭扭烙着一些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脚印。

若是没有长柄雨伞与河畔柔蔓的垂柳,这一个突如其来却又似乎是早有定论的跟头,一定会要了我的命。我已经滑下河畔,手里紧握着的伞柄勾住了一棵柳树的叉枝,救了我。幸而瘦弱身轻,我在雨中挣扎着爬上了土路,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我浑身是泥,惊怵得一时忘记了哭泣。愣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想起往河西家中走去,一路呜咽,不能自已。回到家中看见下夜班的父亲,终于放声恸哭。

淋了雨,加之受了惊吓,我病了。

三天后,高烧退去。我更是脸色苍白,瘦了一圈。

“小薇,咱以后就不去五里上学了啊?”母亲说,眼里似有泪花。

“不,我要上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河畔依然是垂柳柔蔓,我依然是一个人背着书包,行走在通往五里小学静谧的土路上。

送别的随笔9

离开家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思念却越来越近了,车快要到站的刹那,思绪竟飘回了故乡,飘向了离家返程前那个漫天飘雪的晨,对妈妈的想念变得越发浓烈起来,此刻的我多么再想多听听妈妈的几声唠叨,多想再和她聊一会儿天,可是我已经离开了家的港湾,挣脱了母亲的怀抱。

顺着思绪的方向,眼睛开始飘向了故乡的那几间砖瓦房,游荡在了那灵魂寄宿的地方。在那遥远的目光里,我仿佛看到了离家返程前,妈妈那双紧皱的双眸里闪烁的泪花,里面布满了难离和不舍,我看着看着眼睛也开始湿润了,不是阳光太刺眼,而是母子心相连。

今年春节,是我上班以来在家过的第二个新年。大年过后没几天,转眼间又到了外出离别的时刻了。离家前的那天,我还没动身,妈妈就已经开始为我准备行装了,吃的、用的早早地就给我装好在了旅行包里,穿的行头也整理了出来。晚上的时候,我因为要出门的缘故,就极早地去睡觉去了。正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完电视的妈妈过来问我说:“明天早上给你做点什么吃?”

我不想太多的劳累她,就说道:“我不吃了,路也不是很远。再说了大清早的我也吃不下去。”

“家里还有一些饺子馅,我给你包几个饺子吃吧!”妈妈说道。

“妈,真的不用了,我明天自己走就行了,不用你操心。”我又一次劝妈妈说道。

说完后妈妈就走了,我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我就被妈妈做饭的声音惊醒了。在朦胧的睡眼中,我看到妈妈正在烧水,准备煮饺子。她转身看到我盯着她看时,就对我说道:“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等煮好了我叫你。”她说完后,我极想再睡一会,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就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去帮她煮饺子,可还是被她给阻止了。我被妈妈阻止后,没什么事儿可做,就和她聊起天来。可说来奇怪,我待在家里没走前,妈妈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等着我来回答,总是在我跟前问东问西,想方设法地想在我跟前,问一些诸如我对未来的打算、结婚处对象一类的问题。但这会我要离开家了,她的问题反而少了许多,两个人四目相对,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她只是默默地干着自己手中的活,我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张被岁月浊蚀,而饱经风霜的脸。额头上那一道道被时光刻了很深的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竟越发凸显起来。再看看妈妈那双粗糙的双手,似乎没有多少光泽,那褶皱的皮肤如同起伏的山脉一般,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忽然间我的心里就像被什么堵了一样,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压上了心头。

饭做好了,我却没有食欲了,也许是那份心底的沉重感,也许是早上不想吃饭的缘故。我用筷子捣了几下那些美味的饺子,妈妈看到后问道:“饺子不好吃吗?你怎么不吃啊?”

我忙说道:“不是的,饺子挺好吃的,我现在就吃。”

她看到我开始吃起饺子来了,就再没盯着我看,出去到门外面帮我等车去了。我吃着饺子,突然感觉身上有一股寒气,心想在外帮我等车的妈妈,一定感觉身上很冷。于是,我就强忍那厚厚的沉重感,快速地吃完了饺子。准备去外面换她进来烤烤火,等我出去的时候,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起,已开始飘起雪花了。我看到在寒风中,独自站在家门口等车的妈妈,身上已经飘落了许多雪花,雪花染白了她那黑色的头发,耳朵和鼻尖也已冻得有些发紫了,只见寒风中她在不停地揉搓着双手,时不时地把那冻的发红的双手,拿到嘴边哈一股热气,以此来取暖。我看着寒风中为我等车送别的母亲,忽然双眼有些湿润了,但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似乎连张嘴都觉得很费力,瞬间感觉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了,如有千斤巨石绑在腿上一般。

看着那天空中飘下的雪花越聚越多,路面也开始铺满了积雪,我走到妈妈跟前对她说:“妈,你回去吧!我估计今天是走不了了,不会有进城的公交车了。”

“那你今天怎么走,走不了耽误明天的上班怎么办?”妈妈说道。

我安慰妈妈说:“再等一会没公车,我就打电话请假吧!”

“那好吧!我们回家去屋子里烤烤火暖和一阵,你一会打个电话请假,过一两天天气好了再走吧!”

我也再没说什么,就陪着妈妈走进了房子里。进去坐了一会后,天色也开始逐渐亮了起来,黑色逐渐褪了,但迎来的却不是湛蓝的天。天空中阴沉沉的,朵朵雪花从天空中洒落下来。妈妈看着窗外的雪花,坐立不安地在地上走来走去,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催促我打请假电话了,我告诉她现在还早,人家还没上班呢!她听了后就安坐了一会,可是还没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她又开始催促起来了。我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打了一个请假电话才算完事,事情办妥后,她才安下心来。虽然,暂时她的心安宁了,但眼睛还是不停地瞥向窗外,在心里祈祷这满天飞舞的雪花能够停落下来,天空中可以出现奇迹,希望雪停了,太阳可以出来融化飘飞的雪,给她的儿子照亮一条可以出行的路。

我凝视着把目光不时投向窗外的母亲,回忆把我拉向了初中求学的三个冬天。13岁那年,自己走进了中学的大门,学校在距家十几里山路外的乡上。由于离家远,加上冬天学校休息时间短,我们离家远的同学,好多每天都吃不到午饭的,只能靠一些饼子来充饥。妈妈知道我不喜欢吃饼子,她就把我的午饭挪在早上上学前去吃。每天早上她总是很早就起床了,起来做好早饭后就叫我起床吃饭。那时,冬天天亮的比较迟,自己怕黑总是不敢一个人去学校。母亲总是看着我吃完饭后,陪着我去学校,直到路上碰到同学后,她才会返回家中再眯一会。而那时的我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很少对她说过感谢的话,直到后来从同学口里得知,他们最羡慕我的就是,妈妈每天送我上学前做的那碗饭,那是他们可望而不可求的,因为他们的妈妈从来没有给他们做过那顿早饭。后来,我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关爱,都不是不用感谢的。三年初中生活,每个冬天都是伴着妈妈的送别去上学的,从来没有间断过。三年如一日的送走了再盼回来,这是一份坚守,如同一条爱的溪流,涓涓而从心田淌过,留下的不仅仅是感动。

每当我看到送别二字时,眼前总会浮现出一幅幅让我感动的画面。送别,那是母亲陪伴上学的三个冬天;送别,那是离家远行前的一盘饺子;送别,那是寒风中那个披雪的背影。又是一个离别的日子,又是一个难舍的新春,也许这一别,恐怕还要一年的光景,来再与妈妈相见,诉说这一年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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