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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需要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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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梦想
  
  1969年的夏天,人类第一次在月球上行走,那时我才8岁。那时候我就知道,任何事都有可能实现。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得到了允许,可以拥有远大的梦想。
  
  当时我正在参加一个夏令营,登月舱降落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一所大农舍前,那儿放着一台电视。在顺着梯子爬出登月舱到月球表面行走前,宇航员准备了很长的时间。我可以理解这一点。他们要带许多装备,要检查许多细节。我很有耐心。
  
  但是夏令营的工作人员一直在不停地看表。那时已经过了晚上11点。最后,宇航员在月球上做出明智的决定时,地球上的人却做出了愚蠢的决定。时间太晚了,他们让我们所有孩子都回帐篷睡觉。
  
  营长的决定让我无比恼火,我的脑子里想着:“我们人类第一次离开地球降落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而你们这些人只想着让我们按时上床?”
  
  但是几周后,当我回到家中,才知道爸爸在尼尔·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的那一瞬间给电视拍了一张照片。他为我保存了这一瞬间,他知道这能鼓励我怀有远大的梦想。那张照片现在还在我的剪贴簿里。
  
  我理解那些围绕着为何不把数十亿美元拿去解决地球上的贫穷和饥荒问题,而是用来把人类送上月球的争议,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一名科学家,我认为对人类的鼓舞是最好的善举。
  
  用钱来解决贫穷问题很有价值,但是这样往往只是关注边缘问题,把人类送上月球能激励所有人去发挥人类最大的潜能,这也是解决人类宏大问题的终极方法。
  
  允许自己拥有梦想吧,也鼓励你的孩子去实现梦想吧,虽然有时这会让他们错过上床睡觉的时间。
  
  地球上最开心的地方
  
  1969年我8岁时,我们一家跨越了整个美国去迪斯尼乐园玩。这绝对是一次探索。我们一到那儿,就对那个地方产生了敬畏之情。那是我去过的最酷的地方。
  
  当我和别的孩子一起排队时,脑子里全是一个念头:“我将来一定要创造出一个这样的东西!”
  
  20年后,当我在卡耐基·梅隆大学获得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时,我觉得有了做任何事的资格,所以赶紧给迪斯尼幻想工程写了一封信。然后,他们给我回了一封信,这是我收到过的语气最好的一封叫我滚蛋的信了。他们审阅了我的申请,但是并没有“任何需要你的特殊技能的岗位”。
  
  什么都没有?迪斯尼可是以雇了一大群人来扫马路而出名的!迪斯尼没有我能干的工作?连扫地都不行?
  
  这让我很受挫,但我还是相信:墙之所以存在是有原因的,它不是为了阻拦我们,而是为了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表现自己的愿望有多强烈。
  
  让我们把时间快进到1995年。我已经成为弗吉尼亚大学的教授,并且参与建立一个叫“5美元一天的虚拟现实”的系统。那时,虚拟现实领域的专家坚信,任何关于虚拟现实的项目都至少需要50万美元。我和我的同事像惠普的创始人一样,在车库里开发出了一个可行的低成本虚拟现实系统。在计算机科学的世界中,这被人们视为壮举。
  
  不久之后,我得知迪斯尼幻想工程在进行一项虚拟现实工程。这是最高机密,将运用在阿拉丁游乐项目中,让人们体验魔毯飞行。我给迪斯尼打电话,解释说我是一个虚拟现实的研究者,正在寻找这方面的信息。我执着得有些可笑,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我,直到我联系上了一个名叫乔恩·斯诺迪的人。他正好是负责这个项目团队的幻想工程师。我觉得这就像是我给白宫打电话,然后被转接给了总统。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告诉乔恩自己即将去加利福尼亚,然后问他:“在这之前,我们能见一面吗?”(事实上,如果他说能,我去那儿就只有见他这一个目的。为了见他,我连海王星都会去!)他说可以,如果我去的话,我们就一起吃个午饭。
  
  在去见他前,我花了80个小时做准备。我问了所有我认识的虚拟现实领域的高手,让他们谈谈对迪斯尼这个项目的想法和疑问。因此,当我终于见到乔恩时,他为我准备之充分而惊叹。在午餐临近尾声时,我提出了“那个请求”。
  
  “我马上要休一个学术假。”我说。
  
  “那是什么?”他问道。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将要面对的学术圈和娱乐圈的文化冲突。
  
  我解释了学术假是什么,他觉得让我在休假期间和他的团队一起工作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商量好了:我先参与到项目中工作6个月,然后发表一篇相关的论文。我激动万分,像我这样的学者能受邀参与幻想工程的秘密项目,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
  
  只是有一个问题:我需要先征得上级的同意,才能休这种奇特的学术假。
  
  好吧,每个迪斯尼故事都需要一个反派,而我的故事中的反派正好是弗吉尼亚大学的一位院长。院长担心迪斯尼会将我脑海中原本属于学校的“知识产权”抢得干干净净。他不同意我这么做。我问他:“你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吗?”他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让我明白,有时候最难翻越的墙是由人构筑而成的。
  
  意识到在他这里不会有什么突破,我去找負责资助研究的院长来谈这件事。我问他:“你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吗?”他说:“我没有足够的信息来判断,但是我知道有一位优秀的教师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他对这件事热情很高,所以你再仔细描述一下。”
  
  这件事对管理者应该有所启发。两位院长都说了同样的话:他们不知道让我休学术假是不是个好主意。但是想想他们说话的方式差异有多大!
  
  最后幻想变成了现实,他们最终允许我休学术假。事实上,我得承认我有多么痴迷:我到达加利福尼亚不久,就开着敞篷车去了幻想工程的总部。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夜,我的立体声音响中大声放着迪斯尼动画《狮子王》的原声音乐。当我开车经过总部大楼时,真的已经泪流满面。那个在迪斯尼乐园里睁大双眼的8岁男孩就在这里,已经长大成人。我终于来到了这里,成了一名幻想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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