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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波:向前走,一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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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到42岁,吴秀波终于红了,被人认可,被人追逐,许多人为他疯狂……这对于一个集才华、气质、个人魅力于一身的中戏表演系毕业的男人而言,似乎来得有点儿迟,所以很多人为他叹“晚”。唱酒吧,开饭馆,给明星拎包做助理,吴秀波底层、复杂的过去让他愈显迷离——
  
  成名了,我没什么可标榜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的成功,任何成功,都一定有迹可循,也一定经得起时间的推敲。面对自己的成功,吴秀波表现得很是淡定。“我没有什么可值得标榜的,之所以有那么多的从业经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干好。但凡我做成了一件事,今天我就不会做演员;但凡我能找到其他更好的养家糊口的工作,我就马上不做演员。”
  
  所以,老实告诉你,即便你为吴秀波的某个角色死去活来,甚至想入非非,于他而言,演戏也只是一份工作,他不会崇高地跟你说,我拍戏是为了攀爬艺术的高峰,我要为艺术献身等诸如此类的话。但是,在行动上,他会去找他的快乐。“作为一个演员,对我最重要的两件事,一个是合同上的钱数,一个是拍戏时的快乐。”
  
  如果用“真善美”的排名来问吴秀波,他的答案,首先应该是真吧。真实,就是他追求的一种生活的状态,就如人群中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一个好演员首先得是一个安静的观众。你们想看戏吗?我把我的眼睛借给你们,我把我的耳朵借给你们,我把我的手借给你们,我甚至把我的嘴唇都借给你们,我带你们去!有时眼睛所表达的并非眼睛看到的,而是这双眼睛所想的。其实一出戏是由观众和演员共同完成的,我借助的只是我的身体、我的表情、我的感受,但是怎么理解是观众自己想象的……说得简单一点,就像画不是一个人画出来的,是一个人画出来的和一个人看出来的。如果我们能够本着拍《动物世界》的角度来拍摄人,我觉得这个世界才是一个准确的世界、一个真实的世界。”
  
  成名之后,他还会是那个样子,尊重内心最原始的声音,对自己诚实。比如,即使是采访,他也从不看采访提纲,因为他要把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如同你到他家吃饭,赶上什么就吃什么。“我觉得最伟大的表演者就是笼子里的猴子,因为每个人都有观察和偷窥的欲望,我们这个行业可能就是满足你这个欲望的。”
  
  黎明前,我是一个特混沌的人
  
  吴秀波的人生充满了转折。他在演戏这条路上走来,离去,又绕回来。兜兜转转,经历过人生的起起伏伏,看了些风雨,经了些成败。吴秀波说,他是悄悄地、不被人注意地、羞涩地把自己搁在了演员的位置上。
  
  时光飞闪,回到上世纪80年代,那还是一个让父母终日心神不宁为其担忧的少年吴秀波。四口之家中,吴秀波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成绩优异,高考成绩排在北京市第二名。这样的优秀,任何一个为人父母者都会感到骄傲与欣慰。相比之下,少年的吴秀波心性顽皮,并不以学习为好,哥哥的优秀或多或少给在一个家庭成长的吴秀波施加了压力,加上家庭成员关系的特殊性,好面子的母亲,常常以哥哥的标准来要求他。那时的吴秀波,只懂得用少年特有的叛逆来寻求答案。“1996年,我哥哥就带着很多科学家回到北京召开亚洲物理学家会议,我根本没法跟他比。所以,在我临近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我就找了无数个可以不再学习的门路,我报考过武术队、军乐团、美术班等,最后都没要我。”
  
  说是机缘巧合,也可能是老天慧眼识珠,在那么多被拒绝的名单里,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中国铁路文工团。于是,16岁的吴秀波和傅彪等人一起加入了铁路文工团。那是一个铁路迅猛发展的年代,他们经常坐着空荡荡的车厢四处演出。诗意的背后是每个月70块钱工资,但在那时,吴秀波已经懂得如何去夜总会走穴,每月可以挣到惊人的6000元,顿顿请他二十几个发小吃宴席。属于小演员吴秀波的生活,懵懂又知足
  
  在吴秀波的人生时间表里,17岁,也是一个值得回顾的年岁。那年,他被误诊为肠癌,切掉40厘米结肠。也就在那年,他找到了生命的答案:“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对生命会有不同的认知,这种不同的认知不是来源于生命本质结果的答案,而是来源于人的迷茫。17岁时的一个手术,就好像我在考试的时候想作弊又没有书本,老师背着手从我这儿走过去,我回头看一眼他手背在后面正好拿了一个答案,上面写了一个‘死’字。所以千万别以为自己有多长的过程,生和死可能就在一天之间。”
  
  这也给吴秀波此后的人生留下了非常重要的记忆。他学会了放弃,尤其身在名利场,懂得一转身就是风景。记得当时傅彪等一些同学手捧鲜花含泪去看他,还告诉他:等你好了,咱们一起拍戏。那时候,他每天看着窗台,蚂蚁从水泥缝里爬出来晒太阳,他和蚂蚁一样,留恋那缕阳光。进手术室前,他在手上幼稚地写下“挺住”。那是1985年,他的医疗费13万元。
  
  因为并非最初的热爱,吴秀波离开了铁路文工团,之后,他开始在社会上闯荡。除了唱歌厅,他还开过饭馆。两年时间里开过7个餐馆,投入30多万元,挣了十几万元。他参加过谷建芬办的第二期学员班,算是毛阿敏的师弟。他在走穴的同时,也尝试在外地开歌厅。“那是一个非常快乐而单纯的年代,那个时候女孩儿喜欢一个男孩儿只是因为你穿了一件白衬衫,不会因为你有多少钱。我非常喜欢和留恋那时候的生活状态。”
  
  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吴秀波,社会以及周遭世俗的眼光让他没有多少勇气再待在歌厅了,当时的女朋友也离开了他。“那时候我就觉得所有的年轻人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年轻人碰到的不是饥饿,是无望。我从小最想去的地方是大工厂,或者做医生,我想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父母有意义的人,但其实我一直都不具备那种能力。”
  
  33岁,也是吴秀波最落魄的一段岁月,“我真的快没饭吃了。我穷到连5毛钱的地铁票都买不起,只能坐一毛钱的公共汽车”。这时,以前的朋友对他说:回来演戏吧。“我是个特混沌的人。在我看来,做演员首先不要想着是一线的、二线的,关键是你过没过贫困线,活着是最重要的。”
  
  未来,就像今天一样年轻
  
  有人说娱乐圈是个磨性子的地方,其实,磨掉的往往却是本真。吴秀波说,回归做演员以后,个性反而变得单纯了。“其实,演员这个行当不需要你有很深的城府,如果我做别的,做制片或者做公司的话,可能二三十岁做到现在我应该是个很有城府的人,我没做演员之前可能比现在更圆滑一些,演员这个职业就让我变得更简单更直白。”
  
  设想过有一天,当演戏不再让他那么有满足感的时候,他也许会去做一个自由职业者。“我已经把生活中的悲伤、快乐等想表达的东西都表达过了,再让我演我就成了‘骗子’,我不想当这个‘骗子’。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做演员了,我也许会去做导演,或者编剧,只要是我能干的、感兴趣的,我就干。自由职业者,我挺喜欢这个名字,自由搁在前面,特快乐。”
  
  当年龄增长之后,生活似乎在做减法,一切看似绚丽的附加物都无关紧要,保留最简单的习惯就足够让人快乐。“我不敢奢望你们永远喜欢我,我知道我还没有真正找到我可以不畏生死的信仰,我知道人的一生不光有人开着机器喊开始和结束,我知道有晴着天的下午和阴着天的早晨,我知道所有这些时间我都需要安度。”
  
  生活中,他把自己归到人群中,甘愿做一个平庸的人,“如果有一百个人,我一定是最后那三十个人,我一无是处,生活中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一个7岁,一个4岁,他与他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互相尊重。“老大很安静,老二比较活泼。造化真的很奇妙,在他们身上,我可以看到自己。我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同龄人,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畏、勇敢和快乐。这也是我四十多岁生活中慢慢失去的,我现在要把它找回来。我相信我可以不老,即便不能永生,但我可以保证我在活着的时候是一直年轻的。”

吴秀波:向前走,一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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