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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笑侃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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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周立波在场上表演的是自己生活中的故事,尤其是他儿童和少年时期“异常顽劣”的经历——
  
  我妈那时天天打我,除了不打头,其他都是她的打击目标,打了之后我就像斑马一样到学校去,真的很丢人!两个女同学看到我老起劲儿了,说:“呀!周立波,你妈妈又买新拖鞋啦?!”
  
  我问:“你们怎么知道?”
  
  她们说:“你今天这个花纹跟昨天那个花纹是不一样的啊!”
  
  记得在我们那个年龄都会木匠到家里面打家具,我家就来了一个。木匠带了个小孩儿,那个小孩儿经常要跟我玩,我不跟他玩他就哭。有一天,我把木匠锯下来的木屑、锯末之类的都放在碗里,用热水一冲,挺厚的一碗,像藕粉似的,然后我就骗那小孩儿说:“哥哥给你吃藕粉哦!来,要一下子吃完的哦!给你吹吹啊。”
  
  他就真吃了,一口进去,“哇”就哭了,因为那种樟木锯末很辣。
  
  我妈又是一顿打。
  
  周立波的童年经历,在舞台上引来无数欢笑,在他那些和家人斗智的创意里让人看到一个演员的潜质。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一个海绵铅笔盒,那时候可是非常稀奇的。我旁边的一个女同学特别喜欢玩吸铁石和海绵,所以我就把这个崭新的海绵铅笔盒一刀拉开,把吸铁石和海绵分别送给了旁边的男同学和女同学。
  
  做完这些事以后知道自己闯祸了,不能回去了,居然想到了逃。下午没上课,先跑回家拿了五条年糕,把三条插在腰间,其余两条给了同学。我说我们沿着北斗星走,去北京见毛主席。我根本不懂哪里是北斗星,就是沿着铁路走,还搞得像战争片一样:“同志们,这条铁路就可以通向北京。走啊,去见毛主席!”
  
  结果,从市区走到郊区就走不动了。我发现不认识路,就又回来了。到家以后不敢上去,就躲在家门口。没想到整栋房子的人都出来找我,妈妈看到我就抱头痛哭,我爸爸也急死了,问寒问暖,可是没打。
  
  我从小就极有表演欲望,而且很有创意。我记得三年级放暑假时,家里面就我一个人。大热天的我就把泡泡纱窗帘拉起来,把一整瓶墨水全部涂在脸上、身上,再用刀把家里的番茄酱打开,涂在各处,好像七窍流血,还把多下来的番茄酱抹在菜刀上,然后我就睡在家正中,斜躺着,把我妈妈吓得尖叫!
  
  周立波的创造力给了家长启发,在父亲的鼓励下,不够年龄的他和姐姐一同报考了上海滑稽剧团。
  
  当时能考取上海滑稽剧团很不容易,报名的有2800多人,最后只收了16个人,姐姐第一轮海选就被淘汰了。那时候我15岁,没经过正式的表演训练,基本上只考原始反应,所以严顺开(著名喜剧演员)老师就考我一悲一喜。
  
  考到喜的时候,他问:“家里面买了个彩色电视机,你开心吗?”
  
  我说:“很开心。”
  
  他问:“彩色电视机怎么样?”
  
  我说:“非常清楚!”
  
  他问:“怎么清楚?”
  
  我说:“哎呀!那真是黑白分明啊!”
  
  毕竟小时候知道的形容词有限,所以要描述什么叫清楚只会用个“黑白分明”。
  
  结果,严老师马上反问:“慢!彩色电视机怎么黑白分明?”
  
  我说:“今天放黑白电影。”
  
  他一叫停:“就是你了!回家等通知吧,不要来考了。”
  
  我们一共考六轮,这是第三轮,就这样被录取了。
  
  1981年至1990年之间,我在上海滑稽剧团待了差不多10年,家人那时最头痛的就是经常全家去学馆挨批。最后我爸被批烦了,就跟老师说:“要不算了,你们把他开除吧,我们也没办法了,教育不好。”
  
  当时差不多每两个星期我就会写一次检查,后来写检查跟开支票一样,都有套路了,基本开头换一换就是了,等我从学馆毕业的时候,馆长给我的毕业礼物就是我所有的检查,他说:“周立波,你今天毕业了,成为上海滑稽剧团的青年演员了。来,这些检查还给你!”
  
  我接过来一看,简直像《家·春·秋》一样,很厚的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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