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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的荒诞青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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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书自报家门
  
  上世纪80年代,王府井新华书店是读书人的梦想之地,店堂大,书多,我们常去。那时,大多数学生囊中羞涩,爱书,却无钱买书,偷书者屡现。不过偷的没有防的精,总有落网者。广播学院学生一旦被抓,问及姓名时,男生总是“常振铮”,女生总是“刘继南”。后来,这招不好使了,因为人家书店向学校一打听,广播学院院长叫常振铮,副书记叫刘继南。
  
  毕业20年大聚会时,常振铮院长到场,我们集体用掌声和跺脚声来表达对当年“盗用”常院长名字的感激之情。
  
  在校期间,我组织过一届书市,本班一名同学来到现场,趁大家不注意,将几本书装入包中,被抓了个现行,他理直气壮地说:“还要钱吗?那我不要了!”多年后,他成了京城著名作家。
  
  难忘逃票岁月
  
  80年代上大学,谁说没有逃过公交车票,估计他是撒谎。
  
  车越挤,逃票的可能性越大,毕竟乘务员寸步难行。但只靠人多来逃票,成功系数不高,画月票就成为最主要的方式。
  
  一个宿舍,一般集体买一两张月票,大家出门都拿这月票,方法就是换上自己的照片,并在照片的角落惟妙惟肖地画上公交印章,再装进月票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百密总有一疏,太过乱真以至于造假者过于大意,本宿舍一老兄拿着改装后的月票,表情轻松地上了车,查票时亮出月票,售票员却不依不饶。原来,他的照片没夹住,从月票夹里滑出来,让人一眼看出和月票的照片不是一个人。老兄不承认造假,硬说照片上就是他,看上去显瘦,是公交车太挤造成的,狡辩半天,还是被人家拉回公交车总站。被罚了半个月饭钱,灰溜溜地回到宿舍,吃了两个礼拜咸菜。
  
  激情需要释放
  
  80年代中后期,麻将进了校园,一夜之间火爆起来。学校当然要抓,学生却不可能不打,猫捉老鼠的游戏天天上演,连同学之间,也要斗智斗勇。比如中午或晚上吃饭前,怕一会儿来没自己的位置,就拿走几张麻将牌,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可先吃完饭回来的几个人,才不管这些呢,缺牌的麻将照样打。
  
  当时高校严格管理,晚上到点儿停电,苦了打麻将的。我们有过在楼道厕所处打麻将的壮举,因为那儿有光。时常有半夜起夜的老兄,一边尿,一边回头支招:“打五条……”
  
  赌资是饭票,几分钱为底,谁一天输一张满值四元的菜票,那算是点儿背到家,一般会拿着空饭盒,跟在赢家后面蹭饭吃。
  
  除去麻将,也喝酒,但口袋里缺钱,这习惯养不成,只能偶尔为之。本宿舍一老兄与其他宿舍一老兄打赌,一起分了一瓶酒精,喝下去,对坐在床上,看谁先倒下,最后双双不省人事!我们事后查证:酒精都是医用的。
  
  还有抬杠侃大山,只要凑够三个人,辩论会就开始,国际国内大事,尼采萨特叔本华,你只要敢开头,我就敢跟上。那个时代,哲学家们的书热销,估计和大家都需要谈资有关。没点儿知识储备,话题参加不进去,女朋友都不好找。
  
  大把大把无聊的日子,被大把大把的创意填满。临毕业时,懒得动脑子的人们,竟然开始玩飞行棋和跳棋,用扔骰子来填补时光的流逝。多年过后,这一切竟成了回忆中很美的一种青春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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