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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美女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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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经济”仍是时下的一大热门。各类“选美”或变相“选美”大赛,为不少电视台挣得可观的广告额;各类汽车展,也离不开“香车美女”的组合式展示,美女车模在展厅的聚集度往往超过那款新车……
  
  其实,由“美女文化”衍生的“美女经济”并非现代人的专利,在中国古代就曾盛行一时。北宋直至明清时期,由一批没落文人发起的妓女“选美”(当时称“评花榜”),虽属一种病态或畸形的审美情趣,让人感到有几分搞笑或无聊,但却在客观上造就了一批名妓,所谓“名士品名花,名花倚名士”。这多多少少有点像当今的某些明星,往往被某个名家一捧而一炮走红。同时,这种畸形的“选美”活动又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青楼、酒馆等行业的繁荣。尤其是在清朝末年,由近代报馆主办的妓女“选美”大赛,对当时传媒业、照相业、服装业的拉动,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青楼女子中“评花榜”,应该可算作是最早的“美女经济”。
  
  远在盛唐时期,文人骚客便常与名妓歌女往来,诗酒唱和。诗人常赠诗名妓,赞美或品评其才艺品貌。到了北宋就开始出现正式评选青楼名妓的畸形“选美”活动,没落士人以此寻欢作乐,还美其名曰“评花榜”。所谓“评花榜”,有的是用各类名花来品评比拟名妓,评选出“花魁”;有的则干脆模仿科举考试的功名头衔来排列名妓等次,也分一、二、三甲,一甲三名自然便是“状元”、“榜眼”、“探花”。这也许正是那些在科考中失意的士人,借机对科场和官场腐败的一种揶揄与嘲讽。
  
  与时下的各类“选美”大赛相类似,“评花榜”前,组织者要先选好“花场”,订立评选章程条例,其评比内容则是令当代美女们望而生畏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但那年月尚无正式的公证机构,所以在评选议程中可省略掉“请公证人员致公证词”这一项。评选之日,当地各青楼中的名妓便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相赴会,场面非常热闹,围观者往往成千上万。风流才子与名妓汇于一堂,边饮酒行吟,边品题高下,题写诗词或评语。评写完毕,当场唱名公布。青楼女子一旦“中榜”,便会“身价十倍”。评选前后,当地旅馆、酒肆自然暴满,生意空前兴隆。
  
  在距今九百多年的北宋熙宁年间,汴京就已有“评花榜”活动。当时汴京名妓郜懿以美貌著称,被文人词客品评为“状元红”,曾红极一时。明代中叶后,“评花榜”更为盛行。冯梦龙《情史•情痴类》中就记载了由当时文人才子评品出的“金陵青楼十二钗”。还有好事者撰出《燕都妓品》和《金陵妓品》,依据“品、韵、才、色”把名妓分为四种风格,这也成为后来“评花榜”的四条标准。
  
  明崇祯年间,金陵城曾在侨居水阁举行过一次声势浩大的“评花榜”活动,四方前往观赏的士人富商的车马挤满大街小巷,水阁外排列的船只像一堵墙,梨园子弟则分三班连场演戏助兴。最终被评为第一名的王月封号“状元”,在鼓乐声中坐上百花簇拥的“状元”宝座,用金杯品酒,颇为荣耀。有人还题诗:“月中仙子花中王,第一嫦娥第一香。”大家可想而知,如此闹腾几日,城中从事“第三产业”的老板们只得临时请短工帮衬了。
  
  到清朝末年,随着近代报业的参与,“评花榜”与现代的“选美”在形式上更为接近。《官场现形记》的作者李伯元曾在上海凭借《游戏报》进行“评花榜”活动。自1897年夏开始,每年评选四次,以当年的首次评选最受关注。评选采用投票方式,分一甲三名,二甲三十名,其余有得票者均列在三甲,并在报上公布中选者的姓名、玉照、住所,还附上文人们附和的酸溜溜的赞词。
  
  李伯元一次评选活动做下来,其报纸销量骤增,广告额翻了几番。事实上,随着“花榜”的评选,相关的各行各业都得到了拉动。当时上海的照相业刚刚起步,由于“评花榜”中刊登青楼女子的玉照,也勾起了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照相的欲望,使各照相馆门庭若市。参评青楼女子时尚的服装,一经报纸宣传,也被广大良家妇女所效仿,带动了服装裁剪业的兴隆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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