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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句话一生情一生行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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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生情、一生行

关于一句话一生情一生行散文随笔

——三位老师的三句话,深刻影响了我的一生

将自己写的1300多首诗歌(包括报刊电台发表的、已结集出版的),进行了一番整理编辑后,选出近千首诗歌成诗集《追天的梦(上中下卷)》,被辽宁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自然由衷高兴。本诗集出版后,虽浮想联翩,而最为想念的却是三位老师,尤感念三位老师各说过的一句话。

我小学跳了一级,共念了五年,中学念了一年,正规教育一共念了六年书。上的还是工厂子弟小学,老师一个月中,走马灯的就换好几个。小时的记忆中,老师几乎未给我留下什么印象,但有三位老师讲的三句话,却深深烙在我的脑海,并深刻影响着我生命轨迹的形成。

难忘老师的一次夸奖。5岁上小学一年,记得一位王老师高挑的个,烫着头发,长的很好看。可这位老师,留在我心底最深的,并不是她迷人的脸蛋,而是她表扬我的神情。那一天,老师让我们看图造句,恍惚记得有四个图,其中一个图是解放军叔叔手持爆破筒,跃身冲向铁丝网,其它都记不住了。至于我造了个什么“狗屁不通”的句子,更忘的一干二净,可意想不到的是,王老师神采飞扬的站在讲台上,把我好顿夸奖。

就是这一顿夸奖,让我猛然认识到:我特别能造句。以后我看图造句就特别卖力。而句子造得好,直接决定了我以后的作文写作,总比同学们写得好,我的作文在学校、区里到处获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什么诗歌、影评、观后感的,没事就胡写。老师的这一句话,就决定了我的一生紧连着文字,文字就成了我生命的主旋。

记住了老师的一句话。上中学一年时,教我数学的那位老师,上过抗美援朝前线,战争给他留下一条残疾的腿。当他拄着一支拐杖走上讲台,总给人一种带有悲壮的莫名震撼。他教的是数学,可讲课前总先给大家讲一个成语故事。可惜我连他的姓都没记住,而他讲的一句话,却在我心中烙下极深的印象:你们一定要学会向周围观察,在观察周围事物中学习。

我敢说,这句话没有引起一个同学注意,而它却深深印在我的心底,不经意间给我推开了一扇大门,让我看到了一条学习的蹊径。就从那以后,我对身边发生的事与人,就特别的留意。学会观察,在观察中学习,这句看似普通的话,渐渐演化成我的一种习惯,一种机敏,一种能力,或许还成了一种睿智。而就是这用心地观察,让我的生活有了超常的积累,写文章才言之有物,文章就洒进了来自天堂的光芒。

力行了老师一句要求。由于我有点写作特长,十几岁当兵,连队出了一期黑板报,记不住清上面登了我一首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小诗,但却引起了军师蹲点工作组的热评。我一不留神,就成了军区《前进报》的通讯员。

那一年,在熊岳城办通讯员学习班,第一天的学习讨论,我记不住自己瞎吃吃了些什么。但我住招待所挨着王兆运老师的房间,王兆运老师曾是抗美援朝的随军记者。早晨起床,我到王老师房间帮助打扫卫生。王老师说:你挺喜欢写小故事。看来我就写小故事的发言,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随后又说:真正要干文字这行,那就要精通十八般武艺!

就这一句要求,成了我一生文字学习的标准,成了我一生文字的实践,成了我一生文字的追求。什么通讯、消息、杂文、小故事、评论、理论文章、各种论文、诗歌、散文诗、散文、电视专题片脚本、大型晚会主持词、大型展览串联词、婚庆主持词、序跋、贺词、致辞、贺电、图片挂历配词、政要回信、各种调研报告、领导讲话、各种总结等内外文稿,我几乎无不涉猎,其中,获全国全军大奖的作品,也数以百计。

我不敢说什么东西比别人写得精,但我敢说驾驭文体如此之宽,却是我的一长!尤其,在一次辽宁省省长亲自召集省政府一流的笔杆子考试写作文,我能被选为“新科状元”,去为省长做文体跨度极大的文字服务,这都真真感谢王兆运老师的“仙人指路”。

有的人见了就是个遗憾有的人见了就不想碰面有的人见了如同不复存在有的人见了就开始了灾难可有的人只要相见就再也不想分开可有的人还未分别就已开始了思念。

对于我,三位老师在我的心中留下的一句话,那是一生的情,一生的爱,一生的梦,一生的弹唱,一生的追赶,或许,还能演化出一生的精彩。在本诗集出版后,我仅向三位老师,献上我由衷的敬意,由衷的感念。

那一抹诱人的红

当看到喜讯化成一本静止的荣誉证书时,那一刻,我笑了,笑成阳光下最耀眼的彩虹。

接到泉州婚博会工作人员打来报喜的电话时,我激动了。尽管早已从网友神秘的话中,早已从网友的博客中看到了首届婚博会征文比赛的结果,我还是激动了!

暑假里参加了几场征文比赛,这是第一场,也是最先知道结果的一场比赛。获得优秀奖,对于已经拿过几次一等奖二等奖的我来说,并没有特别的兴奋之处。但看看比赛结果,获奖名次只有六个,优秀奖十个,再想想,以前参赛的级别比较低,现在可是市级比赛,我的失落感减轻了一些。

“明天见!”听到同样获奖的网友这么招呼着,我弱弱地问了句:“能不能不见?”

真是扫兴的家伙!想必对方会这样埋怨我。我可不管,本来只是报着一时兴起,参加了这场比赛,获奖或许不在意料之中,参加现场颁奖更不在计划之内。要我花一天的时间,远赴泉州领奖,那真的是令人烦恼的一件事。

在心里为难了许久,终于做出决定,还是领回这张来之不易的奖状吧!在我的好说歹说下,老公总算答应与我一同前行,带上儿子,顺便去泉州一日游,也刚好完成车检的任务。真是一箭三雕呢!

带着一腔激动之情,我们一家人踏上了泉州之行。颁奖地点设在“源和堂1916创意园”,一听就是很陌生的地名,还好自家车上安装了导航,这才能够顺利抵达泉州。因为路上改道,耽搁了一些时间,当到达泉州时,又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颁奖现场。

美名其曰是“婚博会”,但是到会的人并不多,现场显得有点冷清。这里其实是一个非常清幽的场所,类似私家花园,到处可见绿荫遮墙。一个个风格独特的展览场所吸引着我们的目光,我们迫不及待地到处留影,儿子更是迷上了那个可以喷射出迷雾的小喷泉。喷泉背后是泉州闻名的蜜饯王牌“源和堂”的生产会所。

等听到热烈的开场音乐响起时,婚博会掀开了今天的序幕。一个经验丰富,个子不高,一脸风趣的主持人轻松上了场。在他的主持下,开始了今天的活动。首先是主办婚庆宴会场所的滨海酒店,安排了几个工作人员上场进行营业宣传。接着又有几家婚庆公司分别上场宣传自家的特色产品。当一切宣传活动结束后,婚博会首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征文比赛颁奖活动开始了。

会上请了几位领导来进行了一番表示祝贺的话,便开始颁奖典礼。看来文人的个性都是相似的,内心深处都是极其丰富,而外在却是相当腼腆的。当主持人宣布完获得优秀奖的作者名单后,一个人都没上台,我在下面等了老半天,心里可急得慌,不会一个人都没到吧?今天之行要泡汤了?等到主持人尴尬地重新念了一遍名单后,依然不见半个人影上场。最后工作人员匆匆跑上台,在主持人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主持人才一口气宣布完所有获奖名单,并且一起颁发奖状。

当所有的名单都念完后,我终于看到了一群长发飘飘的美女姗姗上了舞台,旁边还有些年纪不仿的帅哥。我在心里挣扎了一番。看样子,如果不主动上去,也没有人会招呼自己了。我硬着头皮,自己一个人跟着人群后面,静静地站在舞台旁边。看着台下稀少的人烟,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好像回到了以前参加唱歌比赛的那种紧张场面。人不多,别怕别怕。我在心里鼓励自己,下面不是还有老公在拍照吗?唯一熟悉的面孔,好歹可以帮我壮壮胆!

经过一番忙碌,颁奖仪式总算顺利完成了,本以为可以下场了,没想到多事的主持人还要来个现场采访:“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并且送一句祝福给今天的婚博会!”主持人从获得一等奖的作者开始采访起,我在心里犯嘀咕:“等一下如果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要怎么办?赶紧想一句,好脱身离开会场。”

每个作者的宣言都不一样,有人老套地祝福婚博会圆满成功!马上有人依样画葫芦继续接龙。一位漂亮的女作者大言不逊地冒出:“我认为爱情不靠谱!”果然,她的一番话激起千层浪,好奇的主持人马上又进行了一番访问。她又是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说得主诗人的头不停地点着,如捣蒜。

当轮到采访我时,我不慌不忙地吐出思考了很久的一句话:“相信爱情,就可以到达幸福的宫殿!”婚博会的产生,不正是号召人们要相信爱情吗?“执子之手,与子之老”不正是提倡有爱才能结合吗?果然,听完我的话,主持人没有继续追问,他转向我身边的另一个获奖作者采访了。

采访完毕,我们一行人自行退了场。没有看到组织的人,没有看到预期的奖品,我便揣着一本红艳艳的荣誉征书离开了会场。

这是我拿到的第八本参加各级征文比赛的征书。在我的个人档案袋里,获得的荣誉无数,取得的成绩无数。唯有参加写作比赛,让我看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让我看到了自身存在的潜力。看着自己笔下的'作品一篇篇新鲜出炉,看着自己获得的证书一本本加厚,看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件件如愿以偿,我的心里在欢快地歌唱。

今后,我将继续沿着文学之路,不断前行,不断开拓,努力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片精彩的文学乐园。

坐在车上,静静地端详着这一抹诱人的红,我笑了,笑得像风雨过后的那道耀眼的彩虹。

弯弯枣树

我家院子中央有一颗老枣树,它弯弯的身材一副能屈能伸的样子,树身不高但果枝茂盛,几十年来它一如既往开花结果,把丰盛的果子献给我们全家,给我的童年留下来美好的回忆。

个人在我的美好记忆里,童年时代那些难以忘怀的有趣故事,历历在目的动人的画面都和我家的这颗老枣树息息相关。

孩提时候的我一到春天便盼着枣树快点发芽,盼着枣树早点接枣。眼看着柳树发芽了,杨树发芽了,榆树也发芽了,可枣树的果枝还是迟迟未动没有半点变化,我伏在奶奶的背上禁不住问奶奶,枣树怎么还不发芽?奶奶告诉我说枣树发芽种棉花,我又问奶奶什么时候种棉花,奶奶指了指墙外的杨树说杨叶字钱大来前种棉花,于是我又天天盼着杨叶长大。刚进入五月,枣树慢慢吐出了幼小的嫩芽,不几天嫩绿的枣芽长满枝头,嫩叶也开始生长,新长出的嫩叶中间结满了米粒大小的枣花雷,一树生机盎然的景象。

夏天来了,天气变得越来越热,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照得人们都睁不开眼睛,枝繁叶茂的枣树为我们撑起了一片浓浓的绿荫,长满了刺的果枝上开满了枣花,浓郁的花香引来很多蜜蜂争相采蜜,蜜蜂忙碌的吸着花蜜,采着花粉,辛勤的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受过粉的枣花被蜜蜂碰落掉了一地。到了傍晚,天渐渐凉爽起来,微风吹过,不时飘来阵阵枣花香。奶奶搬了把小椅子,拿把扇子,坐在大树底下揽着我乘凉,给我讲故事,什么刘二捣呀,老妖精啊……奶奶的故事讲得可动人啦。几场轰轰烈烈的雷雨过后,枣树上的叶子比以前更浓更绿了,枣树上不知何时结出了小枣,一颗,两颗……挂满了枝蔓,一天天过去了,小枣越长越大,我在奶奶的怀里听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故事慢慢长大。

赶走了夏日的热浪,迎来了丰收的季节,不知不觉秋姑娘来到了我们身边。高高的天空就好比刚洗过的一样清新明亮,格外的蓝,处处充满了美丽的景色,果实的芬芳。此时的枣树已经被琳琅满目的枣儿压弯了枝条,圆圆的枣儿就像树上挂着许多红彤彤的小铃铛,非常引人注目,饱满鲜红的枣儿在鹅黄色树叶的衬托下,更加显得鲜翠欲滴。红枣儿早已成为我眼球唯一的焦点,我整天缠着奶奶打枣吃,吃了这颗又看着那颗好吃,奶奶在给我打那颗,从不嫌烦。枣儿真甜,甜在我嘴里,更甜在奶奶心里。有时候红枣会落在我的头上,我和奶奶都大笑,在奶奶的笑声中我渐渐长大。

我的童年是美好的,尽管时隔近四十年都难以忘怀,每次站立在弯弯老枣树下,看着历经沧桑的老枣树仍是生机不减当年,我心里的感受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是悲是喜一时很难界定。少年时代的我是在奶奶的呵护和教导下长大的,每当做错事妈妈爸爸追我打我的时候,奶奶总是拦着护着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然后和我讲做人的道理,最后再把我劝回家,奶奶的教诲使我终生受益。

最难以忘怀的是我16岁那年的一个冬天,爸爸得肝癌医治无效去世,全家人都处在无比的悲痛之中,痛不欲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惊呆了。三大不兴压得一家人喘不过气来,爷爷奶奶老年丧子,母亲中年丧偶,我们姐弟四人少年丧父。是奶奶,是我那倔强伟大的奶奶忍受着巨大的悲痛支撑起这个家,是奶奶一再安慰家人要面对现实,要坚强;是奶奶领着全家人重新点燃希望之火走出困境,步入正常生活轨道上来。在往后的十几年里,我们姐妹四人都相继结婚生子,又是奶奶帮着母亲把我们的孩子一个个看大。

2003年前的夏天,93岁高龄的奶奶走了,永远的走了,昔日弯弯老枣树下的欢声笑语也都走了。我踩着狂风吹打下的枣树叶,看着院中饱经沧桑的老枣树,我的心被树上那枯老枝干上面风雨侵蚀而成的皱纹,深深地刺痛着。过去的老枣树是旺盛的、快乐的,即使被折断枝桠发出的仍然是欢声笑语。如今,老枣树在风雨中依然饱含沧桑艰难地活着,可我的奶奶,我那鹤发童颜,慈祥善良的奶奶却在也回不来了。我默默地看着这颗弯弯的老枣树,这颗院中唯一的老枣树,看着它粗壮弯弯的身材,就想起饱经风霜驼了背的奶奶。安息吧奶奶!您依然活在我心中——永远。

弯弯枣树在、奶奶人不在。老枣树看着我,好像用它那哀怨的语调向我倾诉着它的孤独。

大山轻微的一声咳嗽

痛哭了一场的天空,依旧未解忧伤的心情,像一张丧妇的脸,湿湿的泪痕挂满脸庞。群山默立,一任妖娆的雾缠在头上,扑在怀里,在腋下骚动,又丝丝缕缕从发间逸出。水洗的路面发出乌金的亮光,被飞速转动的车轮扑食,刺啦啦的揭皮声,拽得路面血肉横飞。

他的心情被忧郁的天空打湿。金黄色的字在悬着的警示牌上滑动,把他的心紧紧的攥起,吊挂起来。牌上显示:“雷神店大桥塌方,开往重庆方向的车辆请绕行。”他无法绕行,前方同车队的车辆已在他可以绕行的路口堵了一天了。一颗忐忑的心降低了车轮的速度,一双忧疑的眼睛打量着沿途的服务区。

又一块悬空的字牌:“距离雷神店大桥塌方76公里,超宽车辆禁行。”看着服务区内停得满满的超宽车,揪着的心稍稍释然。

车被堵在隧道里,焦躁的人们在隧道里游走。他不想开车门。刺鼻的汽车尾气正在闭塞的隧道里疯狂嗜杀,它在寻找每一个可以钻入的缝隙。他急切地盼望着赶紧离开这呛人的隧道。终于,车动了,动了,希望之光亮了。

天空闭上了它的眼睛。确定了车不会再往前挪动,所有的车灯也都闭上了眼睛。前方有人拿手电挨个照过来。什么情况?手电筒朝他走来:“师傅,有烟吗?让抽一根。”

听着他犯了烟瘾而四下找不到烟的急切声音,他歉意地说:“最后一根刚抽完。”

手电筒朝后走去。他心中后悔,最后一支烟本可以不抽的。

夜沉寂下来,黑魆魆的山峦沉稳静默。远处山腰有车灯在滑行,时隐时现地述说着山路的崎岖。偶尔两声莫名的狗吠从山坳里传出。这是多么难得的寂静啊!高速上卧了一条长长的巨龙,龙体内安眠着无数疲劳的鼾声。

黎明,一辆警车从空荡荡的逆向路上喊话而过,一声声浓重的川音含糊地砸来:“通车了!通车了!”

车灯,一对对打开;喇叭,一声声按响。像人睁开了眼睛,又清清喉咙唱一声,叫醒仍在熟睡的司机,启程了!

天微明,车缓行。道路两边满目狼藉。食品废弃物,人体排泄物,像被蛆蝇叮咬的疮口一样,放肆地在路边招摇。让人无奈地想起,吃喝拉撒,人生头等大事,竟被排挤得如此憋屈。目视这些文明社会的不文明被普遍的摆在路上,车辆也都羞羞地躲着。

终于走到了塌方的地方。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巨石有上百吨,站在巨石上的工人渺小如蚁。通往重庆方向的路面已被清理干净,而从重庆出来的路却被堵的严严实实。临时抢险指挥部已搭建,工程车排成一排无奈地在路边等候。一项严峻而危险的工程摆在那儿了,看来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工。

大山无辜的立在那儿,让人看它巨大的伤疤。连绵的阴雨泡得它关节疼痛,雾霾又呛得它肺病发作。它只轻微的动了一下,轻微的发出了一声咳嗽,就闯下如此大祸,还把自己的脸弄出了个无法愈合的伤疤。幸亏当时没有车辆经过。

是啊!只有我们渺小的人类可以放肆。我们可以肆意地倾倒垃圾,肆意地向天空排放毒气,肆意地向河流注射毒液。因为我们渺小,我们所做的也只是天地微末。但天地不能,山河不能。天不能巨变,地不能抖动,山不能颤栗,水不能发威。它们的一举一动,就会在渺小的中间引发一场巨变,甚至是毁灭性的灾难。但又有谁敢保证,渺小的人类不会触动天地山河的神威?不会成为最终给自己带来一场毁灭性灾难的元凶呢?那么,那些比人类更渺小的生物呢?比如天上的鸟,比如海里的鱼。我们的某些举动对于它们来说,是不是也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呢?

离开塌方的雷神店,车子一辆辆撒起野来,像一头头饥饿的豹子,盯着前方奔跑的猎物,追踪而去。

如果你走请告诉我——怀念张德旺先

你呼天喊地的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那时候你是因为疼痛,还是惊吓;你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这时候你是因为落寞,还是知足。人出生就是一场灾难,人活着就是一种磨难,人离去可能就是花败的时候,或者她曾经开过绚烂的花朵,或者她瘪小的骨朵还未舒展就已经开始落败。我希望能看到花萼开始凋落的那时候果实已然露出了花托。

有好多人还未开始见面就要去做永久的道别。曾经讨扰过本土文化大师级作家的他,那时候因为躁动的文艺细胞在身体滋养着到处乱蹿,却最终只能是以“多少个秋天过去我只是个旁观者,手捂在袖筒里,看别人丰收,远远地闻点谷香”结束。

那时候开始疯狂着和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神经在用各种方式寻找本土的作家,因为那时候自我认为只有从底蕴厚实和接地气的本土文化才可以让自己再这条道路上慢慢走出去,往更大的圈子里混迹,或者有一天说不好就会突然发迹。

在会州的一个本土文化大腕云集的群里加的他,晚间就对他开始进行讨扰,并附上自己那时候最得意的一篇文字。问及他如何更好的进行创作和写出更让人精神触电的作品时,他说的很简单:“多读,勤写,善观察,广积累”。

显然那时候对于他这样的答案是不满足自己的。因为我想要的是做为大家的他把几年几十年积累的精华分享于我,就像潜心修炼好几层功力的武侠把最精华的绝学传授。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在此后慢慢的人生行走过程中,我知道那就是他此生行走文坛的绝学,做文章得踏实,就如乡下的土坯砖的制作,“三脚两杵子二十四个脚底子”,结实的土坯砖一步也少不了。

先前是知道他出版过一本小说集《天上飘过好多云》,也知道他有很多的作品散见于《飞天》、《小说月刊》、《甘肃日报》、《甘肃人民报》、《白银文学》等省内外知名书刊杂志报纸。因为怀揣急切和不实际的“梦想”走火入魔的行走,追寻能一下让自己学会惊世绝学“武功”的导师。

我没有认真的去读过他的文字,后来神经的细胞慢慢缩水变瘪,冷静下来的自己开始思考自己求过的灵丹拜过的庙堂受过的洗礼,我想起了他和他的“多读,勤写,善观察,广积累”。这是我一路磕碰下来得到最厚实的也让自己再无法不得不真正面对的高墙。

我缺的就是这些。后来开始慢慢认真的去读他的文字,能读到的每一篇文字,我想我应该去带一本书,一本封面铅字印着《天上飘过好多云》的书去拜访他,毕恭毕敬的请他在书的扉页留下他的墨迹。我懂事的时候从懂他开始还有懂他的文字。

他患病却不辍笔,他贫瘠却自满幸福,他是会州本土文化塑造的书写家还是一位让人闻然起敬的灵魂筑造家。他就是会州作家张德旺,三十载春秋的小学教龄,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的身份,文学爱好者和文学盛产者的称谕,作品散见于《飞天》、《甘肃日报》、《小说月刊》、《甘肃人民报》、《白银文学》等省内外报刊杂志。曾多次获得省内外文艺作品奖。

至此怀念张德旺先生离我们远去,愿另一个世界无病无恙的他在我们初醒之前已然康在。

枣子成熟的季节

农历七月十五,俗称“鬼节”。我不愿接受这个称谓,因为逝去的亲人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七月十五,给了我无限的精神寄托。每年这一天,能回家一定要回家给父亲上坟。不能回家,一定在我回家的必经路口,对着家的方向给父亲烧纸,给父亲说说心里话,才感到踏实,才感到轻松。

七月十五,枣子将要成熟的季节。“七月十五红个腚,八月十五打个净”,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吃到甜甜的枣子。

母亲家院子里的几颗枣树有25年的树龄了。87年的时候,父亲盖了砖房后,从村外的地里移回家的。一年又一年,树上的枣子越来越多。枣花盛开的季节,成群的蜜蜂,满园的花香,好美!但是我已外出上学工作,没有更多的欣赏到枣花的美,枣花的香。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非常怀念小时候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一片片的枣树林。早晨还不天亮,小孩子们去学校上早读,每天经过一个老奶奶的枣树林,都要拿砖头,扔上几下子,哗啦啦,枣子落了一地,我们捡最红最紫的拿上一把吃着,高兴的吃着说着笑着,后面老奶奶的吆喝声追赶声吓得我们落荒而逃。

每天放学后,我爬上老家的那棵粗矮的歪脖子枣树,玩够了,再找那些奇形怪状的枣子,看看哪个最脆最甜。邻居老奶奶家有一棵面枣树,红得早,我也顽皮的从胡同里,扒着墙头,偷偷地摘几个尝尝。老奶奶很喜欢小孩子,每次见到我们,就给我们一人摘上一把,装在兜里。

学校的院子里也有一棵大大的菱枣树,那是地主家的,不知什么年代的。枣子的形状与众不同,两头尖尖,中间粗。可能近似“菱形”。枣子落在地上,就能摔碎。我也偷偷摘过几个,绿绿的,又脆又甜,好吃极了。可惜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那样的枣子。

枣子成熟的季节,好多家来村里收购枣子。这时候,家家户户男人们爬上树,用大长杆子砰砰的打枣,老人妇女孩子们在下面忙着拾枣。每户都能收好几百斤,价钱好的时候,能卖到2毛钱多一斤。小孩子开学也能有个新书包了,或许还能混上件新衣服。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枣树上的枣子结的越来越少,后来几乎绝产。也不知什么时候村里枣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杨树林。自家院子里仅存的几颗枣树成了稀有果树。

枣树越长越大,几乎笼罩了整个院子。院子里几乎见不到阳光,父亲多次提议把枣树砍掉,母亲舍不得,怎么也不让砍。母亲说:这么多年,枣树长这么大容易吗?砍了,就一个枣也吃不上了。

就这样,院子里的几颗枣树幸存了下来。虫灾的泛滥,长成的枣子到快熟的时候,就啪啪的落下来。虫口的,烂了一块块的,每天都要落不少。母亲这时候,就会自责:是不是没打药的原因啊,都说枣树开花的时候打药,我打药了啊,还打了好几遍要啊。看出母亲很心疼烂掉的枣子。每到枣子成熟的时候,母亲就会打电话向我念叨:树上的枣烂了掉了怎么办啊?快回来吧。我给你一个个选了些好的,给孩子带着吃。

十五,因为孩子将要开学,好多东西要收拾,没能去看望父亲,很是自责。十六,送走儿子,赶紧回家看望母亲。母亲早就准备好了枣在家等我了。十七,我带着母亲精选的枣子,再去看望瘫痪在床的婆婆,也让婆婆公公吃上了甜甜的枣子。

雨下个不停。大姐公爹一再挽留我住上一宿再走,婆婆也呆呆的看着我,不会说话,眼中却露出深深地不舍。因为还要上班,我还是坚持要走。

我一个人推车走在泥泞的路上。车子再也推不动了,鞋子粘在泥里。我拔掉鞋子光着脚,找到了一根棍子,边走边捅夹在车子上的泥巴。我让车子在路边的草上走好了许多,拉拉秧拉烂了我的双脚,当时也毫不觉的疼。

就这样,走了三四里地的路程。雨水、汗水滴答滴答流着,也留下了一行深深的小脚印。终于,走到了公路,欣喜极了!终于要到家了。

想赶紧洗去满身泥巴,洗去全身的狼狈。再看看河里的大水,看看滑滑的河岸,想到几日前掉进去淹死的少年。雨天,不见一个人影,万一掉进去怎么办?我胆怯了,退缩了。

再也没有年少时候从桥上跳进河里游泳的胆量。多年懒散,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大的能力多大的力量多大战胜死亡的勇气?还是找摊小水洼洗洗脚,穿上鞋,回家!

回家,吃枣子!

怀念大搪瓷缸

在家没事儿时,总是一杯茶,一本书还有笔计本电脑静静陪伴着我的。每当泡好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我就自顾自的读心仪已久的书,自是一番美好的享受。

那是一个薄雾朦胧的上午,茉莉花茶在水杯子里上下升腾着,散发出袅袅的香气,我的眼睛在书里流连着,是书中美丽的意趣吸引着我的心儿。等看完了一章,想起要喝水时。发现茶汤早已经流落了一地,泡好了的茶水从怀子底儿里流了出来,漫到了桌子上,流了一地。哦,原来是水杯子坏了。细想起来这只水杯子已经陪伴我有四年的光景了,也确实该退役了。

茶水还是要喝的,就象书还要读一样,这是紧紧相连不可分割的共同体。于是我就想买一个老式的大搪瓷缸。尽管家里不缺水杯子,还有二个新水杯子在厨柜里待命的。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格外想念童年的大搪瓷缸子来了。我小时候曾用那种大搪瓷缸喝水吃饭,那种坚硬的质地,即使掉到地上也摔不坏的。这种器物,让我能尽情的玩闹,不怕坏了东西挨奶奶的笤帚疙瘩。是那种大个儿的加了盖儿的大搪瓷缸儿,让我领略了人生温暧而透明的底蕴。我格外怀念那些大个儿的搪瓷缸。如果能买到这样的大搪瓷缸儿,在喝茶读书的当儿,也就有童年的深长的情蕴相伴着我,那是多么美丽的意趣啊!

吃过中午饭我就骑车上了街,好在今天是县城的庙会,街上自有一番多于往日几倍的繁华和热闹。我在一条又一条街上穿梭着,寻找着那种搪瓷缸儿。街上大多都是专卖服装的摊位,林林总总的,仿佛平地的生长出的一幕幕小树林儿似的,看上去繁华而热闹着。只有服装摊位的缝隙里有几个卖瓷器的摊位。每当见到这样的摊位,我总是十分欣喜的走过去看。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没有我所寻找的大搪瓷缸儿。然后我又走进了厨房用品一条街的每一个店铺,也没有我所寻找的这种大搪瓷缸儿。每当我说要找这种喝水用的大搪瓷缸时,老板总是面露惊异地说道:那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了,早就没有了。随后就不厌其烦地向我介绍各种新式的喝水杯子。

我有些落寞地行走在大街上,心想:记忆中童年的东西,随流逝的人生岁月到哪儿去了呢?你们这些老物件儿,曾温暧着我孤寂的人生岁月,安抚着我少年的心儿。我曾用那种大搪瓷杯喝过从水井里新打出的甜甜的凉水,还在夏天用这种杯子放用井水泡过的黄瓜。

我童年的搪瓷杯儿呀,我在那里我能见到你的身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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