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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母亲-十一个儿女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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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中国二十世纪五十至六十年代末生活的人,都知道解决温饱是绝大数家庭的首要任务,尤其在59、60、61年间,那是饥饿和死神轮番追逐的年分。可正是在这异常困难的日子里,作为两个都是农民的父母居然带着十一个儿女过着不错的生活,这就是我曾经的家。

的父亲、母亲-十一个儿女的守护神

细想起来,家,就是一个小社会,家,也需要经营,家长的理念是这个家庭经营好坏至关紧要的因素。我的父母何以使这样一个恰似幼儿园、消费者多、创造财富者少的家庭没有落在其他人家后面,反而过着有点儿“小康”味道的生活呢?我坚定地认为是得益于父母灵活而不落后的持家理念。

重养殖、重积肥钱、分{工分}兼得:

在我记忆中,我家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初期,一直都养猪、养羊、养驴、养牛等。现在我们兄弟姐妹们回想起来就会说:“小时候最不愿意干的活就是野外割草、回家铡草”。因为不论刮风下雨、不论过年过节,都得去做这些烦心事。放学后,别的伙伴玩,我们得先完成割草任务,听我弟弟、妹妹们说,为了完成任务,都曾经干过将草虚虚的篷在篮子上,以示草多来糊弄大人的虚假事情,我自然也不例外。除此,还要拉土、拉沫子垫猪圈、垫驴棚或牛棚,似乎干这些活儿没有尽头。当我们实在不想再干时,父亲就会对带头的董事孩子讲干这些脏活累活的意义。大致意思为:家里没有壮劳力争工分,这么多人要吃饭、学又不能不上,养驴拉磨争麦麸可以养猪,驴、猪、草、土又可积肥,这样积肥得的分相当于两个壮劳动力所得的工分,同时养殖还可以卖些钱。

事实正是如此,我家不仅有一般开销所需的钱,分的粮食人均也在中上等水平。在养殖方面,有两件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记忆:一是1958年母亲因此而成为地区养殖模范,并到行署所在地许昌参加表先大会;二是70年父亲带着我去赶会卖家里养的小骡驹。小骡驹膘肥体壮,在交易大会上很多人围着观看,只见围观的人一个一个轮流走到父亲面前,两人将手放在衣服下面摸(我当时已经知道这是农村猪、马、牛、驴类动物谈价钱的方式),你要是看到这情景一定觉得很可笑。回家的路上我问父亲为什么没卖,父亲说他们最多给1050元,我一听啊了一声,觉得上千元够多了,相当于一般工人两年半的工资呀,要是我当家我一定把它卖掉。没过几天父亲坐火车去漯河卖了1250元。不服不行呀,还是父亲比我懂得多。因为有钱了,家里就买了自行车、缝纫机等不少当时的奢侈品。

观市场、抓机遇随机应变

听说父母亲解放前曾开过杂货铺,自己制作糕点卖,记得六几年他们还为生产队里和村民们做过月饼、和叫做“梅豆角、蜜食”的点心和小磨香油,我家70年代还保存有木刻的不同类型的月饼模及印刷包点心标签的木雕板。

父亲真正称得上师傅的是石匠,方圆几十里的石磨、石碾都是请他去安装、整修和翻新。这些经历无疑开阔了父亲的思维,使他成为一个并非真正面朝土地背朝天、下死力、只种地的农民。

父亲卖过菜、卖过煤…真是样样都干。弟弟曾说:“一次和父亲去很远的地方买煤,不知为啥去时还要拉车菜,因我没有见过卖东西的场面,觉得再普通不过的一颗大白菜竟能卖那么多钱!所以有两个人交了点钱后我就说够了,待人家走后父亲问我,你咋会认识他们?我说不认识呀,父亲很不高兴地对我说,你不认识他们怎么还差那么多钱就不要了?后来得知那天父亲身上根本没有钱,而买煤和一天的所有开支都靠卖的菜钱了。

各家各户都分到自留地后,父亲马上意识到商机来了,自建了烧煤保温苗圃,培育红薯苗、蔬菜苗出售。村上个别有心人也及时跟着做,直到插苗时人们才发现红薯苗奇缺难买,这既解决了燃眉之急,赚了钱,还帮助了周围群众。

七十年代初,一些传统习俗开始恢复,农村遇到红白大事都乐于请客宴庆,父母就到特产地买些姜到洛阳卖,同时又在瓷都洛阳购买了近30桌办酒席所用的餐具出租。而且以帮人为主,规定本队人家免费使用,外队外村自愿付费,试想给人提供方便的事,谁不高兴啊!仅此一项不仅每月可能有50元左右收入,还赢得了远乡近邻的好评。

记得59年60年饥荒时,曾出现家家挖野菜(甚至草}、寻树皮充饥的情况,我家也吃过。但我家又好多好多次吃虾、吃肉。有段时间父亲每天一大早去河里捞河虾,每次有半筛子,回家炒后全家人吃。吃肉是大队有个养猪场,因人还没啥吃,猪自然会饿死,父亲就把饿死的猪买回家{一次只买一头,我家没人在养猪场,但能买得起,好多家买不起),煮熟后吃一部分,卖一部分,保持家里既吃了肉还有钱花。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唐代孟郊的这一佳句之所以盛传千年不衰,就在于他道出了有心儿女们的切腹之感,那些年,我的母亲每天纺花织布都要过凌晨两点再去睡觉,正是这样,团团棉花年年都在慈母手中慢慢地变成线,又变成十一个儿女身上的新单衣、新棉衣。为此我曾经深入思考过要自制一台自动纺花机来减轻母亲的劳动。说实在话,如果当时有加工机床的话,也许真的做出来了,可毕竟自己年龄还小,谈何容易?但因此我这个男孩子也学会了纺花织布。

当然,并不是说我家什么时间都特丰衣足食,只能说在当时、当地属于中等偏上。家里最缺的自然是白面,白面永远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们不够吃的好东西。一年当中吃白面馒头、饺子、油条的次数有限,所蒸的花卷儿馒头只嫌白面少,黄面多。春节蒸的白面馒头一般能吃到初十左右,但是,母亲好像从初二开始就吃黄面红薯包什么的,给她拿白面馍时,她说她喜欢吃红薯包,刚记事时总觉得母亲怎么不爱吃白面呢?长大了才明白了母亲那想省一点儿让给儿女们的良苦用心。母爱真的不需要表白,只从一个举动上就足以让儿女们感动不已。

重家教、倡良善、堂堂正正

父母都是知俗达理之人,对外似乎与谁家都没发生过矛盾,以礼相敬,宽以待人的家风自然也得到了远乡近邻的赞赏。对内平等对待每一个儿女,若有需要统一认识的事情,父亲会召开家庭会议商讨解决。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至今我们十一个兄弟姐妹之间都没有发生过无原则争执,相敬如宾,其乐融融。从成都到北京分布在祖国的四面八方,远隔千里,心心相通。特别是对待邻里乡亲们的态度,儿女们都继承了父母那与人为善、贫贱不欺的为人处世之道。回老家不论见到长幼均会以礼相待。

我们非常感谢那个年代纯朴善良的乡亲们,无非我们像多数人一样承接了前人宽厚待人的习俗,县里竟把一次非常难得的招工名额给了我们这个毫无地位背景的家庭,而当我们正尽力回报时,人们又把意想不到的机会送给我们。当然每逢此时,父亲都会在家庭会上对我们提一些如何报答别人、报答社会的要求。

恢复高考后,一个个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又陆续在我们家出现。父母养育了我们;国家培养了我们;时代锻炼了我们。今天,我们这些出生在农民家庭的子女们大都被国家培养成有一定知名度的专家、教授以及企业、事业单位的管理人才,服务于各行各业,并如同千百个家庭一样,书写着国家飞速发展和变迁的史诗。

如今,母亲正在享受着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而父亲已离开我们25年了。但父亲那文人之气质、商人之思维、农民之朴实、长者之大爱已成为留给儿女们最为宝贵的财富。

儿女们怀念我们的父亲,更敬重我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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